相处了这么多年,沈亦茹对我的性子也是了解的,见我这个反应知道我有意见,脸马上沉下来,但嘴上却没再说什么。
回景苑的路上她打电话给刘嫂,吩咐她把菜单上不符合医嘱的食物全都去掉,重新列菜单,她回去看。我房里一切边边角角,肚子有可能会撞到的地方,全都用海绵包起来。
她对宝宝极为重视的态度,让我心理压力重了又重,我胸闷难当,别开脸,打开车窗。呼呼的热风瞬时吹进车内。
“把窗关了!”
沈亦茹命令的口气比吹到我脸上的风还要令我不舒服。
我沉默不语,关上窗。
突然发现现在的我隐忍力不是一般的强,若是以往我定会说些什么,就算不是反驳,也会据理力争。
是因为楼少棠,我身上所有的棱角正在被渐渐磨平。
闭上眼睛倚在椅背上,脑中酝酿晚上对楼少棠坦白的说辞,想像着他会是什么反应。震惊和痛苦是肯定的,还会有其他吗?
车子抵达景苑,下车后我直接回了房间,一进门见楼少棠正坐在沙发上,拿手机不知要给谁电话。
我吃惊,“老公!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现在才中午,他从没有过在这个时候回来,最早也是下午3、4点,那也是我身体不舒服,他早回来照顾我。
“刚要给你打电话。”楼少棠展露柔笑,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我,“我没去公司。”
我更为诧异,“那你去哪儿了?”
楼少棠挑了挑眉梢,颇为神秘的,“等下再告诉你。”拿过我手里的手包放到一旁的化妆台上,问我:“检查的怎么样?”
“一切正常。”我淡淡一笑,内心涩涩。
楼少棠听了本就舒心的笑颜更为松展,“我就知道,我们盼盼不会有事,妈是多担心的。”
听他说“我们盼盼”,还一派笃定自信的,我无法再平静,刚才在车里都已经想好要怎样跟他说,于是做了一个深呼吸,“老公,我有事想跟你说。”
“我……”我刚鼓起勇气要继续往下说,却被楼少棠出声打断,“等等,等下再说,我先带你去个地方。”不等我问,牵起我手走出房间。
他把我带到隔壁恒恒的房间门口,站定。
“你带我到恒恒房间做什么?”
我不解。恒恒去夏令营了,要月底才回来。
他食指抵在我唇上,做了个“嘘”的口型,随即道:“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