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珃窝在楚渊的腿上睡得安稳香甜,与白日里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把楚渊护在身后的凶悍模样相去甚远,却莫名的更戳楚渊的心。
在楚渊的心目中,他的小珃合该永远天真浪漫不谙世事,不该沾染这些凡尘俗事。
而现在,他的小珃却为了他不得不降落凡尘,以自己的纤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替他遮风挡雨。
“你呀,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也不知是在问荀珃,还是在问他自己。
其实,不论是在问谁,楚渊自己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可定的答案。
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荀珃的侧脸,楚渊发自内心的不舍得他的小珃为他再受一点点的委屈。也更加坚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荀珃牢牢地护在他的羽翼下的念头。
“小珃,明天起,换我来保护你吧。”
睡梦中的荀珃似有所觉,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侧脸蹭了蹭楚渊的胸口,睡得更香更熟了。
不忍心叫醒荀珃,楚渊直接让秦战绕过正门,马车从偏门入府,停在了他和荀珃居住的主院外。
经过秦征和凌悦夫妻二人一段时间刻意为之的洗脑活动,秦战终于变得十分有眼力见儿了。
在院外停稳马车后,除了必要的掀车帘,间或偶尔冒出来一句提醒楚渊注意脚下的话之外,秦战再无多余的动作和言语,安静的仿若不存在一般。
楚渊并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眼睛渐趋恢复的小秘密,依旧按照秦战的指引,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把熟睡的荀珃抱进了卧房。
嗯?
无意间捕捉到荀珃睫毛颤啊颤,眼睑似睁非睁,眯缝着眼睛偷瞧自己的模糊影像。楚渊心里既十分欢喜,又觉格外好笑。
面上古井无波,心里早已炸开一朵朵璀璨的焰火。
秦战识趣儿的没有跟进卧房,这让荀珃松了一口气。后背刚一触到绵软的被褥,楚渊强而有力的手臂还没来得及从她的身下抽离,荀珃就迫不及待的有了动作。
不再继续装睡的荀珃,在楚渊的眼皮子底下,做贼似的的抬起手臂,忍无可忍地抓起分外麻痒的脖颈来。
越抓越痒,越痒越想抓,越抓就……总之就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就连领口滑到了肩头她都没有注意到。
楚渊先是一愣,随后千万思绪在脑海中翻涌而起,须臾间似有所悟。耳尖儿不由得变得微红,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烫手似的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荀珃及时捂住嘴巴,才将短促的惊呼声堵在喉间。
无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渊看,紧张地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异样的破绽。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荀珃暗自庆幸着楚渊的眼盲,稍稍放下心来。
倘若,仍旧被蒙在鼓里,对荀珃的小秘密一无所知,或许刚刚无意的一瞥楚渊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