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焦姨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朝着李虚怀的方向跪下,言辞诚恳地说道:“老爷,妾身不求旁的,只求你一定还安儿一个公道,他平时那么乖巧,那么孝顺,不该受此无妄之灾。”

    “臣妾心知逸儿是你的长子,你不忍看到他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但事已至此,臣妾不得不说一句,李逸这般心思歹毒之人,哪怕是你今日不重罚他,往后他还是要为非作歹的。”

    “这样的逆子,留着无用!”

    焦姨娘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全都震惊地看向她。

    李逸可是李府唯一的嫡子,如今李安已经废了,往后李府传宗接代可都是要靠着李逸的,她竟然还想让李大人把李逸也废了吗?

    真是异想天开!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来影安院的可不止李虚怀几人,还有李家的族老长辈。

    原本,大家伙儿念及焦姨娘悲痛失常,没有出言制止她的逾越之举,毕竟按理说,她一个妾室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但谁也没想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竟然还妄图伤害李府嫡子,这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焦氏,虚怀为官多年,熟知章程立法,心中自有决断,知道该怎么处理,无需你多言!”

    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李府虽说看上去没那么富裕,但到底是官宦人家,所交皆是苏闽这般达官贵人,若是李虚怀没了能传宗接代的儿子,旁支岂不是就有了机会?

    到时从旁支里找个合适的男子过继到李虚怀的膝下,也是美事一桩!

    “李逸戾气过重,今日能残害手足,往后怕是我们这些旁支也要受灾,再严重些,保不齐他哪日凶性大发,会跑到外面滥杀无辜,李大人还是要秉公执法才好,莫要让李府,让整个泞州城的百姓寒了心。”

    屋顶上的轩辕墨轻蔑了看了一眼暗中推波助澜的那帮人,兀自记下了他们丑恶的嘴脸。

    且不说李安不是李逸伤的,即便是,也轮不到他们在这里置喙此事。

    李安那个当事人都还没醒呢,就想给人定罪,未免太心急了些。

    他倒是想看看这般情况下,李逸该如何自处,这傻子不会真的要替“林清芷”顶罪到底吧。

    算起来,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完,会不会太“用情至深”了一些。

    上位的李虚怀眯了眯眼,视线把屋子里的众人都看过一遍,之后慢慢地问道:“语儿,为父心知你是一个实诚的孩子,现在静下来,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李逸也重新在李双语的身边跪好,温声细语地对她说道:“不用怕,记得什么说什么就是,大哥不会怪你的。”

    李双语侧脸看向李逸,目光接受到大哥眼中投来的信任,莫名冷静许多。

    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平时两个哥哥对她都多有关心,这种时候不光是父亲为难,她其实也很为难,不论是帮谁说话她的良心都过于不安。

    可若是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林清芷身上,那也不是姨娘想要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