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道:“杨士奇绝对会保儿子,毕竟谁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正如你所说,他现在已经无法真正意义上号令群臣,所以他能救儿子的方法只有一个,致仕还乡!
而这,也是他全身而退的唯一选择;
同时,这么做,还能让皇上你满意,他肯定看得到这步棋。”
“这些年,我一直隐藏的很好,对他也很敬重。”朱祁镇迟疑道,“他未必……”
李青笑了:“当杨稷押到京师之时,杨士奇就全明白了。”
朱祁镇恍然,“先生高见。”
顿了顿,“还有呢?”
“杨士奇那个位子,谁不想坐?”李青道:“位子就有一个,而想坐,且自认为有能力坐上的人定然不少,杨士奇一走,他们必定乱起来。”
朱祁镇眼眸一亮:“乱中取利,以达到出兵目的?”
“准确的说,是让他们内卷起来。”李青纠正道:“正如我方才所言,杨士奇一党,有能力接替他的人不少,他们相互不服,且又很难奈何得了对方;
这时候,在这势均力敌的局势下,皇权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李青笑道:“当此时也,你只需抛出自己的条件就可以,不愁没人为了上位,附庸于你;甚至为了仕途,他们会逐渐加码。”
“原来杨稷是这么用的……妙哉,妙哉!!”朱祁镇彻底服气:怕是父皇在世,也不过如此了。
“卿之大才,令朕茅塞顿开,请受朕一礼。”
“万万不可。”李青忙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哪有君为臣行礼的道理。”
这小皇帝和他爹一个样,称得上英主,但…不可深交。
只能做君臣,不能做朋友。
毕竟…世上再也没有小胖了。
朱祁镇还是行了一礼,亲切道:“君不可对臣行礼,但学生向老师行礼却是天经地义。”
李青一怔。
朱祁镇却道:“先生做朕的老师吧,朕需要先生这样的老师。”
“据闻,皇上的老师是于谦于侍郎。”李青说。
“谁说老师只能有一个啊?”朱祁镇真诚道,“卿之才远胜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