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峥看着她摇头,半开玩笑,“不回去。”就这么简单一句,叫姜暄和没了法子。
“你是皇上怎能不回去?如今朝中是谁在摄事?是你放心的人么?”
慕容峥还是不答,他算是知道姜暄和为何有些体弱了,忧思过度,什么都要考虑着,想了想他换了个软和的说法,“若是暄和回去管这些,我就回去。”
姜暄和恼了瞪他,也学他玩笑的口气,“我管?好啊,那我命你现在就去把拓跋炎抓了再提来见我,我再论功给你封赏。”
怎么还是说到要自己回去呢?姜暄和知道再度分别对慕容峥而言是个难开口难接受的事。
她坐到床尾,把玉牌解下扔了回去,慕容峥接住又抛回去,眼看自己不动手就要落在地上了,姜暄和无奈只好又让这东西回到自己手里。
“你是吃准了我。”姜暄和有些气闷,也觉得自己担心太多,这些本来是慕容峥的事情,但经历许多她不会对慕容峥心存疑虑,无非是太久未见不想自己到处跑,她也有法子。
“做什么?”慕容峥掀开被子把人硬拉起来塞到屏风后头,把衣裳取来往里扔,接不住她可不管,“既然想一起待久些就和我一起去,我还担心秋叶镇不住你那些兵,得你出面才好。“
慕容峥都要气笑了,拎着衣裳久久不语,还以为姜暄和真开了窍,谁知还是为着他好使。
“快些,等东西买回来了还得你安排,先在城南的地里把菜和粟米种下,粟米是不急的,但菜务必要长得快些,然后找来的民夫工匠都先安排了修缮,到了晚间牛羊招待一顿。还有那些富户的宅院……”
慕容峥听不下去,赶紧束好腰带出来捏住她的腮帮子,叫她不能再念。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真是怕了你了。女摄政王可别说了,和尚念经也不过如此,小的听命就是。”
慕容峥知道她想施展,想尽快让流离失所的百姓归家安顿,他也愿意为她开路,但若是这么一通操劳下来,怕她还未恢复完全的精神又要耗损,到时又难以入睡或早早醒来。“
二人挽着手出了门,慕容峥还忍不住确认一遍,“你身子无碍么?昨日看你还不大好,今日也不多休息。”
大惊小怪,姜暄和不以为意,“我就借你的金口说几句而已,折腾的事都让秋叶他们去了,我有什么累的?”
慕容峥看她还是没顾着自己,连他都看出来她并未完全恢复好,此刻眼睛怕是干涩的,头脑纵然清醒也塞了太多事情在里面,都是负担。
“是你惦记太多了,人的精力有限,你想如何安排阳春关倒不是最要紧,是你一直惦记许多,担负许多,我怕你太累。“
他们的声音正合了慕容峥所说,姜暄和讲话很快,慕容峥一句话慢悠悠说好久。
对慕容峥的话,姜暄和暂且没答,她似乎在思考自己是否过度劳累,又似乎在想反驳的话。
慕容峥见能说得通,继续道,“城主有城主的事,皇帝有皇帝的事,且都不是一人的事,他们和我一样有幕僚有臣属,实在不必你事事想周全了。”
顿了下,他观察姜暄和的脸色,似乎真在想自己是否需要修养,如此又松动了些,“不是说暄和你就要安守后宫,而是你把他们的事都想了,那他们要来何用?且你我两人恐怕没有一整个智囊团想得周到,不如让他们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