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丙回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录音机,直接隔着胖子丢给我,说道:“来之前我们做过二手准备,这是那种经文的音频,你准备好后就按下播放键。”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胖子的允许下,点起一根烟,我俩互相看了看,烟胖子只让我吸了一口,然后他拿了过去,对我道:“来吧。”
在这里我快速形容一下现在我们的情况。
我们正对面的石道墙壁已经完全变成了那种镭射纸的颜色,刚才破开的那个位置里露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就是那种小黑蛇生存的地方,看年代应该要追溯到新石器时期了。等于是犹如一截很长的地铁中间弄掉一扇门,刚好让我们透过它看到里面的情况。
而此时其他墙壁完好的地方,依然像琉璃一样在缓缓流动着,下面隐约能看到一段接着一段的长条黑色物体经过。
说句不好听但很形象的描述,这场景看起来就像在排便。
我越来越有种感觉,不说绝对,但至少古神不会是一个整体。
现在我包里塞满了那种蛇,全都打成结,还在里面挣扎着蠕动,但我绑的很紧,它们绝无挣脱的可能。想了想,我把包摘下一边的包带,然后对刘丧嘱咐了几句,把手伸向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很快,一种极其诡异的音调传来,我完全听不懂那是什么样的语言,我跟胖子没有闲着,同时还在尽力往前方安全的地方挪动,一边我就给手枪上膛。
经文播放完一遍的时候,文丙回让我再放一次,催促我快点想办法表演点什么。
胖子直接就开始在旁边脱口秀了,我没什么可脱的,就原地做了个蹲起的动作,开始表演我幼儿园跳过的那支拔萝卜的舞蹈。
胖子讲着就把自己逗乐了,我实在不愿意形容现在的气氛。
诡异的经文流淌中,胖子像打鸣一样的笑声,断断续续的冷笑话,配合着旁边所有人紧张的呼吸声,空间坍塌的巨大轰鸣,再加上我。
我在拔萝卜。
我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此时对面坐的是观众,这幅画面该给他们留下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如果是古神呢,它看到我们这样,不会想直接给我们全体弄死么?
我一边跳舞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现在我们行动的最终目的,是从这个即将坍塌的空间逃出去,往后回到温泉的路已经彻底堵死了,只能往前走那条未知的路。
但向前的路看不到尽头,如果在空间彻底坍塌前没有走出去,我们都得玩完。这也是我选择相信文丙回,在行进过程中仓促完成这场可笑祭祀的原因。
如果真的有神,我不管你是古神还是邪神,只要你口味重能看上我,那我献祭自己OK,但你得保证我身边其他人活着走出去。
这是我全部的想法。
此时此刻我完全理解了瞎子,当他眼睛彻底瞎了的那一刻,迎来的其实不是恐惧,而是将自己的命运放下了,去用最后那点时间接纳别人,想要为他人做点什么。
我想了很多,但其实只花了几秒钟时间,我转头看了看胖子,他还在尽力讲笑话,讲的自己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