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间宽敞得近乎空荡,纪寒潭裹着浴袍,没什么情绪地坐在内嵌式的浴缸边上,双脚百无聊赖地拨弄水花。三面环海的好景致,落地窗外是月色薄薄地随远处海面波动荡漾,浪声和风声越过窗挤满房间,好像如此偌大的屋子就并不冷清。
直到推门声响起前,他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自己算不算是千里送批的冤大头?又或者他就是自己的老鸨……
时间拨回几日前。自从那场诡异的洗衣机py后,那个“痴汉尸体”果真老实守约一个星期没有烦他,只是照常每晚打卡式道晚安,纪寒潭后知后觉自己被哄着phonesex,一时羞恼得把直播平台app卸载数次以泄愤。
不过他的生活确实又重归难得的平和安宁,病愈后久违地感觉到身心舒畅,干脆加倍努力投入工作,无心业余和其他。
除了艾恪,这个实习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撞破上司相亲还插手其间,甚至规劝对方“相亲绝非正途”,本就是一桩尴尬得十分微妙的适宜。然而艾恪转头来上班跟没事人一样,如常同他微笑问好,偶尔露台或者楼梯间抽烟,偶尔和他一道午饭。下班前再恰如其分似地推过来一份奶茶小点心,纪寒潭总觉得这么来师徒身份像是颠倒,想推拒他便说旋子也有,买一份和三份没区别,师兄要是不吃,小点心还怪可怜的。纪寒潭也只能当他少爷脾性发作,一口一口把他好意尽数填埋进腹,不得不说少爷的口味真挺好,不甜不腻刚好抚慰傍晚时刻空空的肚肠。
不过好景总是不长,又是个周五,纪寒潭胡乱躺沙发上闲适逛网店,挑剔地选着下次直播的道具。眼见被他设置特别提醒的消息弹出,眉头又折作一团。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杰克老师,我想见你】
码男啵嘴杰克:【?】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我想和你在现实里见一面】
码男啵嘴杰克:【只是见一面?】
纪寒潭直截了当翻了个白眼,可惜这死东西看不着。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杰克老师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
果然,没有男人不是下半身禽兽。纪寒潭觉得自己拳头硬得可以一拳打穿地表,但键盘敲出的字符依旧克制。
码男啵嘴杰克:【我能拒绝吗】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你说呢︿_︿】
码男啵嘴杰克:【这跟买春有什么区别[白眼]】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这怎么能一样呢杰克老师,我们还算情投意合】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至少算约炮呢】
码男啵嘴杰克:【……】
码男啵嘴杰克:【我有条件】
码男啵嘴杰克:【全程戴头套】
横扫饥饿做回尸体:【好,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