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姣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歇下,便听到了外面的院子里一阵吵闹之声,只得站起来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二小姐,五公主派小的来给您捎个口信,您的姑母景贵妃邀您进宫里小住两日。”一个太监模样的正掐着嗓子说着,随即还轻蔑的看了白灵姣一眼,缓缓说道,“要是不去的话,那这景贵妃可要有些难处了。这安答应可刚刚小产,还望景贵妃好好照看自己的孩儿啊。”
白灵姣听出了这是在以景贵妃威胁自己,景贵妃虽是贵妃,但也是性格有些强势不讨喜,这有了身孕,宫中没有照应着的,景贵妃的父亲定远将军正在平定三番,皇帝也有些掣肘的心思,一家里面有一个丞相一个将军已是树大招风,这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景贵妃在宫中定是举步维艰。
再不济,这个姑母从前没有孩子,待白灵姣极好,真真是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从前的嚣张跋扈一半便是这位姑母的功劳。
白灵姣知道自己今日是非进宫不可了,便转身回了屋子些衣服银锭,以备不时之需,细想想,这五公主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今日定是替太子来报仇来了,进了宫这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便收拾了一套银针出来藏在了芥子袋里,这芥子袋能装乾坤,倒是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了。
从前白灵姣总是耽于享乐,整日里与那帮子男妖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丝毫不求上进,只借着一身的天赋横行于涂山,现如今失了那些,只剩下些雕虫小技,偶尔施些术法烘烘被子罢了。
白灵姣长叹一口气,哎,都是报应啊。
收拾了些细软装成一个小包袱,正要走出府门,便听到了小白花姐姐白楚楚的酸言酸语,“哎,有些人就是命好啊,不光有老祖宗疼,还有姑母爱,真是令人羡慕极了。”
“姐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过招人喜欢,让别人看不到你了。”说罢,白灵姣还故作姿态,做作地拿起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眼睛。
旁边的翠梨刚从老祖宗屋子里出来便见到了这个情形,一时没忍住竟然笑出声来,随即便被小白花姐姐狠狠瞪了两眼。
突然意识到翠梨是老祖宗面前的红人,便连忙转了脸色,呜咽起来,“妹妹也太过骄纵了,竟对姐姐这般讽刺。”
翠梨冷哼了一声,便转头走了,没兴致看这拙劣的表演,这样的事情在丞相府里见怪不怪,实在没有什么稀奇的,倒是这二小姐不再像从前那般锋芒毕露,收敛了些,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位小姐,怎得这般欺辱别人?”一声清润的男声从府门旁响起,“你二人应是姐妹,何苦这般为难于她呢?”
白灵姣一看,这才见识到了女主光环的强大,在府门口吵个架都能有救美的英雄,佩服佩服。
“倒是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我家的家事也惹得您这般烦忧,也不怕公子笑话,这位就是害我母亲难产而死的小妾的女儿,我这般态度已然是极好的了。”说罢,白灵姣便上了自家的马车跟上了前面的小太监的马车。
这位白衣公子尴尬地羞红了脸,急匆匆跟在白灵姣的马车后面大声说道,“这位小姐,是我唐突了,实在是抱歉。”
白灵姣也没理,直接叫车夫驾了马车往宫门奔去,宫门即将落锁,还是尽快的好,这等识人不清之人,无需理会的好。
景贵妃住的是忆云殿,圣上亲赐,宫里的人都说是无上的恩宠,除了前皇后从未有人得到过如此的青睐。
宫人正在院子里拾落花,“娘娘还准备给那位未出世的小皇子做一个小香包呢,咱们以后的小主子定是这宫里最受宠的小皇子。”
白灵姣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宫人的笑声,这里和卫景深的寝宫一点点都不一样,这里明亮温暖,想着现在的卫景深还住在那般糟烂的环境里,白灵姣不知怎的总是心里像是被钝刀划过一样,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痛感。
“姣姣!快来姑母这里!”景贵妃的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喜。
“姑母!”白灵姣直接挽住了景贵妃的胳膊,轻轻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胳膊,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一点隔阂的感觉,好似认识了很久一般。
“你怎得这时来了,也不跟姑母说一声。”景贵妃嗔怪地摸了一下白灵姣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