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萦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上官瑾那个浑蛋。
想起他猫捉耗子般地戏耍她,她就气得肝疼,恨不得抽他两耳刮子。
可一想到,他袒露出一直以来隐藏的那些心意,她的心头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麻麻的。
两辈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表白。
原来被人偷偷喜欢着,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魏萦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羞赧,脸上的表情古古怪怪,千变万化,半刻不得消停。
就这么迷迷糊糊间,她做起了梦。
这一次,她似乎飘在天上,俯瞰着地面上的一切。
她看到济恩寺里,每日清晨和傍晚,上官瑾便会拿着扫帚来她的禅院门外打扫。
一次又一次,她都大摇大摆从他面前走过,却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
毕竟,像她这么尊贵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一个扫地的下人呢?
只是每当她走过,上官瑾便会抬头,默默朝她看一眼。
后来,她离开了济恩寺,上官瑾也随后来了上京城。
她在城东的国公府,他在城西的大兴寺。
看似毫无交集,却屡次交汇成一点。
她去西市逛胭脂店,他恰好在隔壁书摊。
她停下马车命人买毕罗,他恰好走过她的马车前。
她被尚书千金邀去做客,他恰好等在尚书家的门外。
她在桥上看上元节的漫天烟花,他在桥下提着花灯默默看她。
她一次次擦肩而过,他一次次驻足回眸。
却不得不让人感叹,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最后,她看到曲江宴上,她刚下马车被郭碧柔拉走,与只有几步之遥的新晋状元郎再一次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