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他都几乎不回房,莫不是真起了纳柳青青的心思?还是气她屡次与柳氏发生不和,太不恭顺?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扑在门上,又滑落在地,泪珠一颗颗打湿地面。
若不是心系于他,她又怎会如此伤心无助?早就一脚踹开门,回魏国公府嚷嚷要和离了!
谁能想到,之后不久,她还没从禁足中放出来,魏国公府就出事了!
有人拿着叔父写给大哥的书信举告说魏家企图谋反!魏家上下全部入狱!
魏国公夫人乍听噩耗,吐血而逝!
侍卫长常青冒死偷跑出来把消息带给她时,她还在替柳氏诵经祈福!
夜里,她砸倒看守的婆子,冲出院子,发疯似跑到书房找裴琅,却见书房空无一人,很是奇怪。
忽然,油灯灭了。
黑暗席卷而来,突然,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抓紧了她的手腕!
她惊骇得想尖叫挣开!却丝毫动不了!
油灯骤然亮起,她又看到了裴琅那张俊美依旧,却惊怒不已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她哭着抓着他的手,“夫君,我叔父,我大哥二哥被人诬陷,求你,救救他们!”
“你都知道了?”裴琅半边脸隐在阴暗里,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惊疑不定地看着裴琅的脸色,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还没等她想明白,忽然颈间一痛,再醒来,她便置身于一间无门无窗不见天光的密室里。
她居然被裴琅囚禁了!
就像被装进了巨大的石头棺材,埋进了地底!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封闭的空间,没有一丝风,时间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恐惧和孤独如潮水一样席卷,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拍打着冰冷的石墙,却没有人能听见,更没有人能救她出去。
她哭累了,又发疯似的到处找门,苍白的指甲扣遍了墙面和地上的砖缝,一直到十指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也没能找到逃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