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有本事你敲!”蔚五怒目瞪他。
为什么得罪主子的事都是他干?
赢七抱胸站在一旁干笑,“这份功劳我可不敢跟你抢。谁让你猜拳输给我?愿赌服输。”
蔚五咬了咬牙,垂眸深吸气,手掌再次落下去——
“吱呀——”门恰在这时开了。
上官瑾衣着整齐,面冷如霜地走出来。
“出了何事?”
门外的二人对视一眼,十分慎重地低头恭敬道:“一个时辰前,二皇子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圣上急召,命您速速入宫彻查,如今宣旨的太监正在花厅等着。”
上官瑾眸光一凛。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早就知道二皇子身边那个叫媚奴的妾室,便是裴琅临死前,所说的“大礼”。
那日进宫,他本来是要拆穿此事,可谁让二皇子居然又打起了萦萦的主意,于是,他便改了主意。
何必去救一个早晚必死的垃圾?
哪想到这件事,今日竟反噬到他这里了!好好洞房花烛夜,却不得不半途而废!
“随我入宫!”
他声音冷得如同结了冰,率先迈腿朝前院走去。
——
深蓝色的苍穹夜幕下,白日里金顶朱墙的重重宫阙,全都化作黑黢黢的庞然大物,暗影幢幢。
二皇子的寝宫已经被穿着银色甲胄的禁卫军围了起来,殿内外的宫婢内侍跪了一地,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上官瑾身穿一身喜服,被一脑门汗的内侍官领着,脚步飞快地步入殿中。
光滑可鉴的深色大理石地砖上,二皇子七窍流血仰躺在地,一手紧抓着胸口,一腿蜷缩,一腿蹬地,姿势十分扭曲怪异。
他死状可怖的面容要比这姿势更加夸张诡异。一双眼睛目眦尽裂般的大睁着,眼白上翻暴凸,充血发红,流着血泪。纵然已经死透多时,依然还有暗色的血缓缓从他大张的口鼻中涌出,道道血痕在他脸上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