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门一开,芍药立刻朝门口迎上去,对着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喊道,“蔚大哥,你去了哪里,我方才醒了没看见你,心里好慌……”
这番话听上去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蔚五顿时咳了几声,面红耳赤地转身望去,解释道,“大人,属下并未逾越……”
上官瑾摆了摆手。
“无妨,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是。”蔚五低着头,耳朵红红的。
芍药没料到县令大人居然在后面,不由得为她刚才的失言忐忑起来,跪下行礼道,“民女芍药拜见县令大人。”
“免礼,坐吧。”上官瑾说着话,拣了张椅子坐下。
芍药谢过,缓缓起身,自己找了对面一处位置坐下,迟疑着开口问道。
“知县大人贵步临贱地,不知所为何事?”
“芍药,把你昨晚跟我聊的那些,再跟大人说一遍吧。”一旁的蔚五出声道。
“我昨晚……我昨晚同蔚大哥说了许多话,蔚大哥的意思,是让芍药全都说出来吗?”芍药眼波流转看着蔚五,略带幽怨。
蔚五顿时不说话了,移开目光不敢去看芍药的眼睛。
“本官只想问关于新娘岭的事,至于其他的,并不感兴趣。”上官瑾面色冷肃的说道,“另外,许大宝的下落,你若知情,也一并交代吧。”
芍药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问的两件事,实际上,是一件事。”她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花眠楼把那些人,全都送去了新娘岭。”
“那些人?什么人?”上官瑾追问。
“那些外地来的,或是无依无靠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死了臭在屋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人。或是闲汉,或是酒鬼,或是被流放的人犯,或是外地来的商人。总之,他们就算失踪,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惹什么纠纷。”
“岭南这地方,本就是历朝历代的贬谪流放之地,只因此处山高林深,瘴戾遍布,毒物肆虐,来此处贬谪流放的中原人,十不能存二三。我爹娘当初,就是这么慢慢耗死的。”芍药说到这里,眼圈立刻红了。
“我本也是官家小姐,长到十四岁,家里遭了大难,随爹娘一同流放到此处。爹娘相继病死,我与妹妹相依为命,卖绣品为生,却被花眠楼知晓了底细,知道我父母俱亡,无人做主,硬是将我妹妹掳去,强逼我卖身接客!”
她说完,捂脸痛哭了起来。
她的身世,蔚五昨晚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但再次听到,依然还是气愤地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