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批战马存在的?”半晌,廖县丞瓮声瓮气地问,满脸的颓丧。
“因为绅王想要谋反,就必须要弄来这批战马。”上官瑾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若是走水路,港口盘查那关便过不去,所以,他一定会走陆路,乔装改扮,长途跋涉,怎么会用不到马?”
“岭南山高路远,普通马匹是走不到的,只能中途去驿站换马。可是如此一来,那就提前暴露了。兵贵神速,要是我的话,也一定会选择膘肥体壮的西域战马,速度快,脚力好,几天便可以杀到上京。”
“所以,你只是靠推断,便笃定了这件事?”廖县丞不解的继续问。
“自然不止。我既然猜到他会用西域战马,于是便查了近两年的边关贸易存档,留意西域边境大批战马的买卖动向,发现半年前,一个叫孙大有的人曾以益州军的名义,购入三千匹战马。”
“我查遍益州军的名册,发现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上官瑾嘴角扯出一丝讥讽,“而且,那三千匹战马,也根本没有进入益州的地界,在崇山峻岭间便失去了踪迹。”
“我早有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张冠李戴,暗度陈仓。直到刘主簿告诉我,你曾经半夜出城,帮绅王经手一批战马,我才最终确认。”
“廖县丞,你还有何话可说?”
廖县丞停了半晌,这才长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这事却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帮他们护送和望风,把那批战马全都送进了新娘岭的山脚下。后面的路,绅王便没让我跟着。至于那些马去了哪,我确实不知,你就是现在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那些战马真正的下落。”
“绅王是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他对我还不是特别信任,只信任他的大巫里阿和她带来的人。”
“新娘岭?”上官瑾蹙眉沉吟,“又是新娘岭?”
“新娘岭里藏着的秘密又何止这些。”廖县丞突然脸色一变,桀桀笑出声,“可惜,我死了,你再也没机会弄清楚这一切。”
说完,他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上官瑾目光一凛,继而又想到一种可能性。
“绅王给你下了蛊?他是通过下蛊控制你们这些为他卖命的人?”
“哈哈哈……没错!上官瑾,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绅王比你技高一筹。他确实靠下蛊控制我们,每日都要服用解药压制毒性。你昨日把我关在这里,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没吃解药了,我……我已经活不成了。”
“这样也好,我死了,你就再也不能把我们廖家怎样了……哈哈哈……上官瑾,我告诉你新娘岭,是等着你去那里送死……我会在地府里等着你……”
声音戛然而止,廖县丞七窍流血,张着嘴巴,死状可怖。
“大人,这……如何收拾?”蔚五和赢七凑上前去询问。
“何须收拾?”上官瑾捂住口鼻,转身朝门外走,“趁天黑把他扔到街中心的路口,等明日,自会有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