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也是。能全其半,已经很不错了。”
又道,“那夫人算是有了个预备。怪不得当时没发脾气。”
颜楚筠颔首。
张南姝的佣人倒了茶,颜楚筠一边喝茶,一边听张南姝闲话。
不管夫人内心如何想,张南姝都觉得盛柔贞这是背刺了夫人。
她太狠了。
夫人和西府的纠葛,一辈子都化解不了。
作为夫人的养女,盛柔贞要嫁给西府的少爷,简直是在夫人心上扎刀:不管盛柔贞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夫人都要承受痛苦。
这种痛苦,几时能休?
“我要是夫人,恨不能打死她,宁可没养她。”张南姝叹气,“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颜楚筠:“夫人一生有很多的委屈,她都看开了。你还太年轻,南姝,才会觉得这个挫折受不了。”
“又来了。”张南姝把桌子上一颗蜜饯塞她嘴里,“不许装老成!”
颜楚筠:“……”
她嚼了蜜饯:甜得过分,余味却有点酸苦。
张南姝也捡了一颗蜜饯自己吃,又问颜楚筠:“你要是夫人的话,是同意这门婚姻,从此天天受气,还是一狠心送盛柔贞出国?”
“我会同意。”颜楚筠说。
既然盛柔贞做了这样的选择,就是不顾夫人的感受。
反对,立马撕破脸,以后渐行渐远;同意,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成全彼此的体面。
“你也是受苦的命。我就不同意。看她怎样。这样背叛我,我先打死她。”张南姝道。
夫人没有打死盛柔贞。
到了腊月,督军府比较空闲——就像从前的衙门,腊月前把事情都处理完,封印,诸事都等过完年再说。
上次颜楚筠来看夫人,那时候夫人这边就在对年底的账目了。
夫人没什么大事,就剩下盛柔贞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