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侯夫人叹息一声,正要许诺只要岳氏老实交代,就可以不牵连孩子,赵峥却突然咳了一声。
姚至柔便跳出来截住了话头。
“饶不饶的,还得看你自己的表现,我们现在可不会答应你!”
岳氏抿着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是我勾引的表哥,你们若要处置,就处置我好了,表哥都是被我牵连,才走到如今这步步皆错的地步。”
“我从元州一路来京,孤苦无依,吃尽苦头,苦于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只得依附于人,可我毕竟是再嫁之身,又有谁可以接纳于我?只有表哥怜我命苦,时常前来看望劝慰,我鬼迷心窍,便用了些手段与他成了事。”
“没想到仅此一次,我就有了身孕,便逼着表哥对我负责,表哥万般悔恨,却又怜我命苦,不忍责怪于我,因怕伤了表嫂的心,便要求孩子生下后便送走,等过几年再将我接回府去……”
姚至柔听得皱眉。
“把孩子给我抱过来,他娘既然不想让他活,那就当场处置了便是!”
岳氏吓得白了脸,见姚至柔粗鲁地接过奶娘抱来的孩子,连忙膝行朝姚至柔扑了过去。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是自揭伤疤,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姚至柔冷笑一声,想要推开岳氏,双手却还抱着孩子。
她抬起一只绣着精巧花草的绣花鞋,伸到了岳氏鼓囊囊的胸口。只轻轻一个用力,岳氏便被推了出去。
这一脚杀伤力很小,但侮辱性却极强。
岳氏往后跪坐在地,捂着胸口满面狰狞。
“你们若想报复,尽管来便是,用不着这般戏弄于人!怪只怪我生来卑贱,一条命从来都只能被别人捏在手里,你们也不过是命生得比我好了些,难道当真便比我干净不成?”
“干净不干净的不好说,但总比你这般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好些!”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嫌你不够坦白了。到底是谁戏弄谁呢?岳凝雪?”
岳氏瞳孔瞬间放大,“你、你们怎么知道?”
就连温氏,都是一脸震惊地望着姚至柔。
静安侯夫人满面寒霜,让婆子出来告诉她。“岳氏,我们已经派人去你的家乡调查清楚了,你母亲温氏一共生了两个女儿,老大是大岳氏岳凝霜,老二是小岳氏岳凝雪。”
“你的出生,是在温氏有一次与丈夫外出进货途中被歹人侮辱之后,谁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歹人的种,还是岳家的血脉,这导致你父母时常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