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小姐既然没有诚意,又何必邀请我等来观礼?想来观礼是假,借机羞辱我与陈姑娘才是真。正如方才陈姑娘所说,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敢私下妄言,甚至私下勾连?我与赵世子的往来,皆有父母亲人甚至外人在旁,一没有逾矩之行,二没有婚配之言,怎么朱四小姐倒替靖国公世子、替陈姑娘、替我做起了婚姻大事的主?”
姚至柔的质问十分辛辣,让朱聘婷一时哑口无言。
欧阳琴忙出来打圆场。
“娉婷只是看大家争得厉害,有些想岔了,她定然没有这个意思的。”朱娉婷忙点点头。
“正是,我只是意外得知赵世子对你有意,听了大家的议论,以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又牵扯到国公府和陈家因为亲事在往来,这才贸然说了不妥当的话,还请姚姑娘见谅。”
毕竟是朱娉婷的及笄礼,她既然当场赔了罪,姚至柔脸色也就缓和了些。
因为她的质问,周围闺秀的神情也随之有所变化,觉得是朱娉婷多事了。
朱娉婷心中暗恨,面上却更加诚恳。
“而且我请你来我这及笄礼,也只是想着与你投缘,又想着将来说不定你也少不得要与京中贵女交往,提前认识一二也是好事,这才下的请柬……姚姑娘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了。”
说得好像她真是为了自己好似的。
姚至柔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话说到这份上,姚至柔也就表示了谅解。“朱四小姐既然不是这个想法,那还是不要胡乱谣言的好,否则让那外头的人知道了,少不得猜测朱四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或者是倚仗了什么,才能这么大胆地妄议靖国公府该如何安排?国公府与谁联姻,是否联姻,会得罪谁,又笼络谁,我想就连左相大人都不敢公然的伸手干涉吧?”
这话更是让朱聘婷瞬间白了脸。
靖国公府是皇室姻亲,左相府是天子近臣。
这二者既不能结党为朋,也不可妄图彼此打压,只有分庭抗礼才是元康帝想要看到的局面。
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到元康帝的耳朵里,说不定会让他以为是祖父手伸得太长,竟然在背地里干涉起了朝中势利的消长更迭。
若是祖父因此被陛下猜忌,她能落得什么好?
感觉到了朱聘婷的后怕,姚至柔友好地拍了拍她的手,也慢慢朝幽兰厅外走去。
身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尤其是那些议论过姚至柔的闺秀,一时间都不太敢说话。
姚至柔对朱娉婷说的这些话,没有去驳斥她和陈薇到底会不会共事一夫,而是把性质拔高到朝堂争斗这种敏感的层面。
如此一来,朱聘婷不敢再多说。
但她和赵峥的往来,毕竟是不争的事实,保不住别人要多嘴八卦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