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妈妈不明所以,小翠眼疾手快伸手过去将油灯移到姚至柔面前,便见她将手中白纸缓缓朝火苗靠近。
纸张在火苗的炙烤下受热,一点点地显露出字迹来。
“果然如此!”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他们竟是在墨里做了手脚!”白妈妈气愤得跺脚。
“也不一定是墨,纸张、笔都有可能出问题。”姚至柔却有些平静。
她也是在遥远的记忆中,突然想起曾经见人用过这个法子。在正常的信件中间写上机密的内容,墨干后便消失不见,只有自己人才知道要用加热的方式看到隐藏的内容,如此一来便可隐秘地传递消息。
袁氏用来抄写佛经的材料有问题,放上一夜字迹就全部消失,便让她误以为是佛祖的惩戒,姚奉恩难逃一劫。
焦虑和惶恐让袁氏的身体急剧恶化,若是再这般熬上两日,只怕就要油尽灯枯了。
姚至柔忍不住眼神发冷。
她愿还想慢慢收拾闵姨娘,没想到对方竟这般步步紧逼。
算计母亲,就是触碰姚至柔不可逾越的底线,她若是不能将闵姨娘除去,便是枉为人女!
“采珠,替我打听打听,闵姨娘可是在老夫人那里?”
采珠答应着去了,姚至柔才开始一张张翻看着面前的佛经。
因为袁氏抄写了不止一次,纸上的字句重叠相映,看起来凌乱纷杂,像极了此时她们面对的情形。
姚至柔脑中再次电光火石般,转身叫来小翠。
“我记得方才我们还在讨论李秀才衣袖上留下的痕迹,会不会是有所指向,比如他想表示的是那叠银票,所以是个方方正正的笔画?”
小翠凝重地看着姚至柔的眼睛,“您的意思是,突破口应该还是在那叠银票上?”
姚至柔点点头,“我一直都觉得那叠银票藏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奇怪,若说它放得隐秘,垫块石头就能拿到;若要说它放得随意,却也不是谁都能发现……”
它好像本就等着人去拿,但如果走马观花,就一定不会发现。小翠凝眉想着姚至柔的话,姚至柔却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做更多的思考。
“我始终觉得那叠银票一定有秘密,但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去想更多。我现在需要你回去找方大人和孟大人,把这些话告诉他们,让他们用这个方法试一试,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如今的情形,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只有拿到足够多的其他证据,纵算不能直接找出凶手,也不至于直接判姚奉恩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