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彻底泄了气，带着气愤和不甘拂袖而去。
姚至柔不在意地看着刘婆子怒气冲冲的背影，在她临出门前，瞥见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又吩咐了一声：“这套茶具少了一只就废了，刘妈妈走之前，记得替我取一套新的来。”
刘婆子背影微顿，还是支吾了一声，答应着去了。
闵姨娘明面上给姚至柔的都是好的，而实际上，这些东西不是姚至婉挑剩下的，就是本身有了瑕疵，若是姚至柔有意见，刘妈妈第一个就能堵她的嘴。
如今刘妈妈已经不是松鹤院体面的掌事妈妈，姚至柔倒想看看，闵姨娘究竟舍得给她这个弃子几分面子呢？
估摸着时间，姚至柔带着采珠和采玉去了前头齐氏的屋子。
“郎中怎么说？祖母身子可还好？”
花妈妈迎着姚至柔进了里屋，齐氏正靠着引枕闭目小憩。
姚至柔知道她醒着，但她懒得睁开眼睛看自己，便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姚至柔也懒得与齐氏虚与委蛇，笑笑便转身出了门，用齐氏也能听到的声音与花妈妈讨论起了病情。
“祖母平日里看着康健，但人老了终究身子不如从前，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要劳烦花妈妈多多注意，及时请了郎中来看，万不可讳疾忌医。”
“老奴省得，大小姐一片孝心，老夫人也是会记在心里的。”
姚至柔笑笑，并未说话。
花妈妈却也开始觉着，眼前的大小姐明显有些不一样了。
往日她知道自己不讨老夫人的喜，绝不会单独过来嘘寒问暖，而是必定会等到大部队一起，也不过来走个过场。
如今见着，倒是真心了不少。
若她这番心思让姚至柔听到，必得换来一声冷笑。
呵呵，真心？
重来一世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已经懂得人情世故。
齐氏现在诊出了确有些湿邪入体，伤及心腑，肯定心烦气躁不愿见她。
她及时来打个照面，不过是说些场面话而已，既免了那些人说她凉薄，又不用真的面对齐氏，何乐而不为？
与花妈妈作别，姚至柔就沿着大路往花园走去。
松鹤院在姚府占据最好的位置，前头就是府中的花园，十分方便齐氏平日里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