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氏处吃过午饭,姚奉恩与姚至柔一道去了袁氏的甘露院。
袁氏许久不见儿子,很是一番嘘寒问暖,问得姚奉恩招架不住,赶紧抓来妹妹:“娘,我可是听说妹妹生病,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您怎么只光顾着问我啊,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姚至柔郑重朝哥哥福了福:“让哥哥挂念,妹妹只是风寒,已经无碍了。”
只是此次一病,已横跨前世今生,再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姚奉恩围着姚至柔转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我逃了先生的课,一路餐风露宿的赶路,就怕你有个好歹……”袁氏一听,声音顿时发凉:“嗯?逃课?”
姚奉恩一僵,头也不敢回地拔腿往姚至柔身后躲:“娘,你听我说,我这不是也着急吗,阿寿来给我报信的时候,说得可厉害了,什么都起不了床了,什么换了好几个郎中都不见好了,我能不担心吗?我可就柔儿这一个妹子……”
“我看不是阿寿说得厉害,是你好有个借口把课业逃了回来吧?”
袁氏无奈地看着姚奉恩,她倒是想起身去捉了他的耳朵惩戒一番,只是身体却实在不争气。
“等你父亲回来,看他怎么罚你!”
“娘!”姚奉恩一听就蔫了,委屈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像霜打的茄子。
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姚谨鄯因考中进士才得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对这个长子,自然不会放低要求。
只是姚奉恩也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往日在京城就是呼朋唤友,心思天赋都用在了结交朋友上头,说起学业,那是抓头挠腮痛苦得紧。
姚谨鄯一心将姚奉恩培养成才,不惜托了全部的人情关系才将他送进鹤望书院,见他如此不争气,必是要好一番教训的。
姚至柔看着袁氏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又看看姚奉恩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有些恍然。
她多久没有见到这一幕了呢?
曾经的她也埋怨哥哥不争气,觉得他平庸没出息,却不想发生后来的事后,才发现他平安幸福就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
所以此时,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和其他人一起责怪他不懂事。而是像小时候一样,拉了他的袖子,一脸的濡慕感动:“还是哥哥最好了,最喜欢哥哥!”
姚奉恩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心里十分享受:“那当然,我妹子,我能不惦记着?”闲话着到了傍晚,姚谨鄯回了府,得知姚奉恩到家,便立即遣了人来叫。
姚至柔知道这次两人定会闹得不愉快,劝他先忍着些。
姚奉恩虽答应了,但姚至柔心里清楚,此时说再多也是没有意义,只有事情发生到那步,才能见招拆招。
晚上的接风宴,闵姨娘准备的极热闹。
袁氏因身子的缘故没来,闵姨娘一个人带着丫鬟婆子忙前忙后,拉着姚奉恩亲热至极,俨然她才是为儿子的归家高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