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就非得……”元季年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说话也没了底气,“就非得这样?咳……”

    元季年也不知道自己不自在什么,没有底气的人应该是裴浅才对。

    裴浅仰起脖颈,脸侧的细发滑到了肩窝,抬头就只看到了周太子的下颌。

    周太子一直仰着头,似乎不敢多看他一眼,好像他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裴浅本就难受得意识迷离,看到周太子还一副自己被占便宜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地来气,若在平时心情不错的时候,他兴许还会调笑几句。

    可今日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他会迫不得已地主动靠近周太子,已经是件很丢人的事了。

    偏生这身子就像离不开水的鱼,一点也脱不开周太子的怀里。

    裴浅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他死死扣着元季年的背,弯着颈子对着榆木脑袋一样的人说:“带我回去。”

    元季年半天没说话。

    裴浅听到一声吞口水的声音。

    仰头就看到了周太子滑动着喉结,低头看着一处地方,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无耻。”裴浅又羞又恼。

    看着周太子迷恋的目光,裴浅只想立刻拔剑了结了他。

    “可惜了好酒。”元季年不知道裴浅在想什么,他只是心疼地看着撒到地上的酒酿,一阵惋惜。

    酒?

    “你……”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裴浅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恼怒。

    但从肚子里涌上来的更多是恼怒,一种对方在故意羞辱自己的恼怒。

    裴浅一气之下推开了元季年,仓惶地从他怀里逃了:“别碰我。”

    元季年被他突然一推,身子没稳住,两肘撑在了地上才没被推到在地,他远远看着裴浅衣服凌乱,快步从众人的眼光中出了帐。

    元季年就不懂了。

    从头到尾都是裴浅抱着他,他什么也没做,又这么没头没尾地被裴浅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