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雨已经住了。
元季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察觉到外面似乎有人接近,但他等了片刻,又没有人进来。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
元季年随便穿了件外衣,便下了床。
推开门,元季年却站在了原地不动,像被人定住了。
倒不是不想动,而是不好有动作。
他脖子上正搭着剑,冷寒的银白剑尖正指着他的脖颈。
执剑的人眉毛下压,下颌埋了下去,下半张脸罩在阴影中,全身都带着狠厉。
外面的夜风划过,吹起帐外裴浅的发丝,飘散着浅浅的花香。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手上的剑还一直压在元季年脖子上。
裴浅走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触到了木墙。
“你发什么疯?”元季年低头,手指探上挨着脖颈的冰凉剑身,试图拨弄开剑。
下午那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就拿剑指着他。
“你是不是宋的细作?”裴浅又压下了剑,眼睛死死盯着他。
元季年瞳孔紧缩,额上渐渐渗出了些薄汗。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但细细一想,总觉得不对。
他根本没有暴露出什么,裴浅又怎么会把他和宋牵连在一起。
不会是在试探他吧。
元季年冷静下来后,眼睛直直望着裴浅:“我若是细作,为何要那么多次杀你的机会,却不动手?”
他的解释表面上听着似乎没有问题。
但只有元季年知道,他不杀裴浅,当然是考虑到了长远利益,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
说话时,他不动声色地小幅度偏了偏身子,和脖间的剑拉出一点距离,放在剑身上的手也慢慢顺着剑身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