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甩开,随后把手里的滑板往前一扔,起跳出发。
白祁安背对着他挥舞右手:“拜拜了您嘞!”
很快,从校内奔涌而出的学生将崔洋淹没,崔洋踮高了脚尖从人群中探出个脑袋来,远远望去,只见白祁安一个漂亮的甩尾闪进了小巷里去。
少年游刃有余地在窄巷中滑行着,发丝飞舞,眉眼张扬,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就如同一朵生意盎然的凤凰花。
此时正值下班放学高峰期,大路上人山人海,白祁安选择抄近路驶进公园。在他驶近公园入口时,一排小花坛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祁安不屑地高高扬起头来,切,不过是区区几坛矮树,看他一个豚跳翻过去。
说干就干,他帅气地跃起,连人带板滞在半空中,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红蝶。目光飞扬间,他瞥见一个男人脚踩滑板跳跃到一个他不可企及的高度,那优美的身姿,那干练的动作,那飞离地面的高度,无一不令他拍手叫绝,白祁安顿时看呆了。
他忍不住惊叹:“我靠!这么高!”
突然间,白祁安面色扭曲了一瞬,他因为左脚抽筋,整个人都从半空中跌了下去。“砰”地一声巨响,他和板子一起摔在了硬水泥地上,之后膝盖和手掌开始渗出血来。
平稳落地的男人隔那少年大概有十步的距离,在听见重物摔落的声响后,他侧过身去随意压了压眼皮,男孩惨兮兮的模样顿时映入眼帘。男人的眼睫似乎颤了一下,片刻后,他稳步走到少年身前,眼中又恢复了那片波澜不惊。
暖阳下,全身上下不同程度负伤的白祁安斜躺在地上,他正用右手捂着左臂,眉眼皱作一团,全身疼得颤抖不止。
很快,有人弯下腰来将他扶起,然后半搂着他引他到长椅上坐下。
高大的男人站在白祁安的身前,将男孩偏瘦的身体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男人轻声询问道:“你还好吗?”
白祁安艰难道:“断……断了……”
“什么断了?”
“我的左手……”
“可以让我看看吗?你放心,我是医生,我会帮你的。”
白祁安强忍泪光看向他:“你是骨头科的吗?”
男人微微一笑,随后一手掐着他的背,一手往后拽直他的手臂,只听“咔擦”一声,随后是一阵少年的惨叫:“啊啊啊——”就这样,白祁安的骨头又正回去了。
成群的蜻蜓盘旋在空中,点点晶莹水珠沾湿它们的翅。
突然有一只离群的蜻蜓飞停在白祁安的发梢上,男人捉住它的翅膀,将它甩到半空中。片刻后,蜻蜓却又扇着发皱的翅膀停靠在男人的手上。
坐在长椅上的少年摩挲着发红的手腕,腕间那一大片红痕是刚刚男人给他正骨时留下的,还隐隐泛痛。等恢复得差不多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休息好了!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你能自己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