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的事情虽然大家都很想帮忙,可他们也都还只是孩子。离开学校的夏诺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对劲儿,她还是一如往昔的沉默和安静,依旧握着画笔,画着她自己的世界。
萧铭猜到夏诺可能会有些过激的行为,不论她表现的多么平静,这份痛苦不是假装不存在它就真的不存在的。
别的女生心情不好会哭会闹会化悲愤为食欲会想尽一切办法撒泼打滚求安慰求抚摸,可夏诺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安静地画画,一幅一幅的画,一刻不停地画。
第二天早上没看到夏诺下来吃早饭,萧铭只当她是还没起床。
可是等到下午回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早餐早上是怎么放的现在还是怎么放,他顿时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使劲敲夏诺的房门:“夏诺,开门!夏诺!”
最后还是他拿来了钥匙,打开门,窗帘还拉着,房间里很暗,台灯摔在地上,地摊上蜷缩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萧铭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夏诺,夏诺!”边喊边从摸手机,却突然听到夏诺蚊子一样的声音:“嗯?……天亮了吗?”
萧铭手一顿,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动。
“天,亮了吗?”夏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萧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起身跨过她,刷的一声拉开了窗帘。光线瞬间涌了进来,夏诺被光照的缩了一下身子。
“你……”萧铭正要发火,可看到她的脸色顿时没了脾气,看着摊了一地的画稿,他皱眉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得?”
夏诺没说话,她手上还握着画笔,这会儿慢慢坐了起来。
“为什么不去吃饭?”萧铭几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说。
“忘记了。”夏诺一低头,长发一下子遮住了她的脸。
夏诺只觉得好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还好她身子下面有块儿羊毛毯,不然这十几个小时下来,她能不能做起来都是个问题。
萧铭忽然有种很想打人的冲动,但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抱到了床上:“我去做饭。”
夏诺呆呆地看着他,没什么反应。萧铭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弄乱的头发拢好,然后下楼。
周末的时候,萧铭和陈梦瑶跟着夏诺去精神病院看了沈月。
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沈月既没有疯疯癫癫、形如枯槁,也没有沉默寡言、阴沉冰冷,相反的,他们去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本诗集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安静地翻着,气质好的不可思议。
“妈。”
沈月抬头,看见夏诺就笑了起来:“小诺来了?你昨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往这儿跑?”
萧铭和陈梦瑶惊讶地看着沈月,若不是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她竟然是个病人。
而且,这样温柔贤淑的气质,若说她是个大家闺秀都没人会怀疑吧?接着萧铭看了夏诺一眼,昨天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夏诺可没有来看过她。还有,这个沈月,为什么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