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晚看过一眼,除却积灰没有异常。

    现下并不方便使用除尘装置,反正今天只打算基础调音,除尘下次再说吧,许未晚思忖着。

    房内已经没了声响,许是结束了,许未晚轻轻敛睫,在钢琴前坐下。

    ——这架钢琴许久没动,不知有几分走调,动手调试之前她想先确认一遍。

    既然已经结束……她现在弹上半只曲子,应该不会吓到她们吧?

    一来提醒她们有人来了;二来也可以伪装自己并不知情。

    抬手搭腕的工夫,许未晚做下决定。

    指尖点下、按压、塌陷,只听一个音符颤巍巍地飘出来。

    许未晚拧紧了眉。

    与预想一样,这钢琴确实闲置了很长时间,不曾保养不曾调音,此时的声音俨然不能称之为钢琴。

    调跑得太偏了。

    许未晚眉心越紧,简直是百爪挠心头皮发麻,她僵y地坐在钢琴前。

    她很快调整过来,神sE恢复如常,又舒出一口气,像对待至Ai一般慎重,将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方。

    手腕轻移间,续接的曲调便从指下飘出来。

    越是弹奏,许未晚越是肯定调音的必要X。

    可半支曲还没弹完,叫她心思不定的声音再度响起。

    隔着一扇房门,隔着半截过道,隔着颤悠不定的音符,清晰无b地钻进耳中。

    许未晚又一次拧起眉。

    莫名的心绪涌上来。

    不知为何,刚才听见出奇的琴音都没有如此心烦意乱。

    许未晚闭上眼,手上的动作不停。

    她弹着这架走调的钢琴,弹着以往从不会弹奏下去的“失败”的曲子,在暧昧不清的欢好声里,她继续下去。

    房内的人不在意,弹琴的人没有理由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