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清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按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了,好家伙,合着这摄政王真真是在生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差一点徐墨清就以为自己要陪葬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家丞相的脸色如此凝重。收回最后一根针,徐墨清着实擦了一把冷汗,“这毒算是解了,但摄政王的旧疾已经扎根多年,只能温养着。”徐墨清一口气说完情况,看了看自家丞相的脸色,又看了看床上疼的满身是汗的摄政王,鼓足了气到“最好为摄政王擦拭一下,以免染了风寒,只是......”谁敢啊!谁敢动摄政王啊!
司宇看了眼床上只着中衣的摄政王,胸口的衣襟由于施针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疼痛带出的细密的汗渍泛着点点光泽,一头长发失去束缚随意的散落在床榻边,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整个人卸下了坚硬的外壳,莫名的少了几分凌厉。这人该是不愿与旁人触碰的吧,还是不要牵连下人受罚了,这样想着,司宇屏退了左右,“都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已经行礼要退下的徐墨清瞬间瞪大了眼睛,丞相亲自来......原谅我,奇怪的想法增加了......
待人都退了下去,司宇面不改色地拿起手帕浸了水,慢慢为床上的人擦拭着,起初还好,但慢慢的,司宇闹了个大红脸,这摄政王的身材......可真好啊。
于是,我们的司·脸红·宇由一开始的医者仁心从容不迫,变成了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就在司宇擦拭到那人腰腹愈发尴尬的时候,江桪醒了。
“咳......丞相大人往哪摸呢,手感可还行?”虽然刚醒的江桪有些迷糊,但这丝毫不影响自己耍嘴皮子。这不,他眼看着上一秒还细心擦拭的人在听到自己说的话时立马站起来离开床榻挺老远。
“摄...摄政王莫要说笑,在下只是怕摄政王染上风寒加重病情。”司宇连忙解释,可是解释完又发现好像哪里不大对劲,皱着眉想要再说点什么试图挽回一下。
江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还好系统加的病症不会影响身体,不然可要哭死。拢了拢胸口的衣襟,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偏的太远,江桪没再继续挑逗那人。
“接下来我们可要串好供了,丞相大人。”江桪的神色又恢复严肃,看着司宇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无奈。
司宇觉得,自己似乎在江桪的眼中看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莫名的有些不安,“摄政王的意思是,陛下那边......”
“萧祁生性多疑,拿下乌骆是他的意思,但用了什么手段却是在我,更何况,乌骆给我下的毒,被换成了相府的药,就算从不过问朝堂风云,司宇,你也应当明白的吧。”江桪的这段话没有用任何敬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
司宇自动忽略了那些称谓,一向只关注民生的他,从未想过要卷入那些纷争之中,可却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么眼前这人呢,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殚精竭虑的过来的么?战场上所向披靡,朝堂上搅弄风云,这人也不过才二十而已吧,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可自己却好像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人......
“摄政王为何明知有毒还要喝下那杯酒,先前的毒素又为何不祛除,还有......你我先前并无交集,为何要瞒下毒药一事,维护我?”以摄政王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杀伐果断,绝不允许自己受到牵连,这一次,又为何有所顾虑,司宇有太多的疑问。
江桪闻言皱眉,总不能说爷相中你了吧,揉了揉眉心,江桪状似慵懒的摆弄着耳鬓的发丝,“若这萧国没了我,总要有个人制衡那萧祁不是。”
什么叫没了他?司宇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是不安么?司宇刚要细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略带沧桑的妇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摄政王何时同宇儿的关系这般融洽了。”
母亲怎么来了?司宇睁大了眼睛,有些仓皇的看了一眼摄政王,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的母亲。
常人对摄政王江桪要么避之不及,要么敬若鬼神,而司宇母亲的眼中,更多的却是掩盖不住的恨“摄政王不该踏足这相府。”
司宇恨不得立马将母亲送回去,难为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摄政王也有心护着相府,司宇不想母亲毁了这个局面,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如此恨摄政王,以至于要下杀手,两人应该没有机会接触才对,正要开口阻拦,只不过,江桪比司宇开口更快。
“莫不是本王最近的脾气好了,居然有人敢同本王这般讲话了,嗯?”江桪神色漠然,语气平淡,但在场的那两人却后背一凉,他们感受到了江桪那凌厉的杀气,是啊,看着此时有些虚弱的摄政王,都快要忘了这人是个狠辣的主儿了。
“本王愿意护着丞相,却也不介意毁了老夫人想要的,老夫人若是不想得不偿失,最好安分一些,莫要毁了丞相的前程。”江桪说罢不再理会那妇人,又靠回了床榻上,该说不说,还是有点晕,但气势不能丢。他知道司宇和他的母亲没什么感情,所以才怼的这么毫无顾忌。下面的,司宇自己会解决。
眼看自己的母亲还要冲撞摄政王,司宇立马叫人将母亲送了回去“来人,将老夫人送回去好生照料。”
“江桪,你和你母亲一样,不会有好结果的。”妇人嘲讽似的笑了笑,架不住司宇的眼神和下人的搀扶,最终还是被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