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听到熟悉的呼唤声,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影一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他有些发懵,想起身,却蓦然发现自己下身如今称得上不着寸缕,最难以启齿的地方还含着造型精巧的玉势——而他最信赖用得最顺手的暗卫,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羞耻心令世子的脸涨得通红,然而小穴处那难耐的瘙痒却没有得到分毫纾解。
冰冷的玉势半点儿比不上火热的阳具,曾数次被阳具伺候痛快的小穴又如何能满足。世子浑然不知自己早被身前人插了个尽兴,只以为自家暗卫尚且人事不晓,故作镇定地扶着影一递过来的胳膊坐起身来,揉揉胀痛的额角问:“……何事?”
影一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十足恭顺:“禀主上,再过两个时辰牡丹宴便要开始了。”
四月四,赏牡丹。
世子其实并不爱赴宴,但身为承昭王府继承人,处在漩涡中心,以保王府百年荣华为己任,他不得不与各方势力斡旋。尤其是近年来皇帝打压贵族,转而提拔寒门,相对于容易被对家以“结党营私”为由告发的私下接触,借诗会喜宴乃至宫宴这般名正言顺的会面机会来联络同样不可或缺。
牡丹宴是宫宴,再加上新科探花郎——也就是被世子视为死敌的寒门新贵华庭,如今风头正劲,听闻颇得圣宠的皇贵妃娘娘都想将她侄女儿毓嘉郡主许给那厮,要借牡丹宴介绍二人相识,于情于理,他都非去不可了。
提起华庭世子心头便闷了一口气,他原想着不过是个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穷酸书生,登不得大雅之堂,压根儿没放在眼里,可今上屡屡于朝堂之上对其赞赏有加,那帮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已隐隐有了巴结那厮的趋势。
形势终归不妙。他向来果决,决定趁华庭尚未崛起之时斩草除根,遂派影一前去截杀,然而向来箭无虚发的影一此次竟然失手,那厮不过是在床上躺了几日,便又活蹦乱跳地上值了。
世子气得牙痒痒,连带着看眼前的影一也愈发不顺眼,忽而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影一蓦地抬头,似乎永远无波无澜的墨眸被世子的话激起一层涟漪,俊脸上的错愕是那般鲜明。
“哦,你如今是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么?”世子冷冷一笑,“还是说,认了旁人为主,所以对原先的主子嗤之以鼻?”
“影一不敢。”果断地单膝跪地,影一垂着头,眸色幽深,胸腔里的东西在疯狂跳跃着——“砰砰”、“砰砰”。
他捏不准世子如今是何意,不是没有把暗卫收房的先例,可那都是女子,再说,主上从未对他显露过关于那方面的意思,为何突然……
不论如何,服从主子的命令是暗卫的天职,影一半跪着,伸手扒开自己的衣裳。
世子素来喜爱美丽事物,又生性谨慎,不喜多人近身。他的暗卫中影一二三都称得上是当世绝顶高手,但影二影三却长得不大美观,排名往后的暗卫武功又不足以令他安心,总之挑来拣去,唯有影一称心如意,自他幼时起便负责贴身保护。
对影一的样貌世子是极满意的,他从前曾考虑过把影一调到明面上当侍卫用,但看着那张俊脸却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用面具遮起来只怕会更为惹眼,不遮又难免被旁人瞧上,他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还是就放在暗处为好。
高束起的墨发垂在脑后,与紧紧贴合矫健身躯的夜行衣相得益彰。眉眼清俊的暗卫一点一点褪下衣衫,缓慢而忐忑地向世子袒露自己肌肉紧实、线条优美的裸体。
“主上……”他轻轻喘了口气。
世子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影一衣衫尽褪后露出来的身子。
常年不见日光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白,冷玉一般。遍布的疤痕并未破坏这份美感,反而更为其增添了一份莫名勾人的野性。手臂的轮廓饱满而有力,躯干部分十分精壮,腹肌块垒分明,不多不少正好六块——整体既不会显得过于粗犷,也不会显得过于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