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全都已经看愣住了,但有眼力的人已经看出,裴希平与这一家子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裴忠霞被裴希平眼中那漠然与生疏所刺痛,紧紧抓住周秀秀的手,“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早就已经在来的路上猜测到,裴希平与周秀秀已经相认。
只是现在看着裴希平护着她的样子,仍觉得不敢置信。
过去他们分明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
“嫂子?难道裴同志就是她死的丈夫?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裴同志的气质跟那老太太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你说他是她儿子,打死我都不信!”
“既然他本来就是周厨子的丈夫,他俩咋跟刚认识似的?”
一道道议论声,就像是刀子一样落下来,裴希平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冷冽,望着张莲花的眼神中充满着审视。
张莲花被大家这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怒骂道:“周秀秀!希平明明活着,你为啥不告诉我们?是偏要让我将来没儿子送终?”
这会儿张莲花气得眼中冒着阴狠的光芒,那狰狞的神态,如同恨不得将周秀秀给打死。
周秀秀还没有回过神,脸色难看得出奇,倒是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
然而裴希平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没有丝毫犹豫,如铁一般强韧的手臂猛地挡开张莲花,眼中的防备与敌意昭然若揭。
“住手。”裴希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中有命令的意味。
张莲花被他吓得一哆嗦,又说道:“儿啊!周秀秀这个坏心眼的贱蹄子,她存心不让我们娘俩团……”
裴希平沉下脸,语气冷硬,“把嘴巴放干净。”
全村有哪个当儿子的这样对娘说话?张莲花的脸色一僵,倒也不敢造次。
边上还有各种猜测声,周秀秀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只感觉自己后背上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裴忠霞此时已经擦干眼泪,走到周秀秀面前时,语气和善:“嫂子,我哥他?”
“他撞到头,失忆了。”周秀秀沉默片刻,“忘了所有人,包括我。”
失忆?
从字面上了解,是失去记忆。
从前在村里确实有人磕到脑袋之后流了一地血,醒来的时候疯疯癫癫,认不得家人的情况发生,因此裴家人立马接受了这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