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娄绪恒突然联想到前段时日温北茉出现在后院狗洞的事。
“前段时日,是从哪一日开始的?”
温北茉默默酝酿着情绪,只需稍稍想起自己莫明穿进书里,孤立无援,性命堪忧,便是满腔地悲愤。
面上真情流露着无助,眼神也跟着逐渐放空:“如今细想起来,许是从那日在后院撞见殿下开始。
毕竟臣妾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夜为何会身在后院。”
“除了抚琴与写字,还忘了些什么?”
“臣妾也不知自己该会些什么,或是忘记了什么,对于过去的事臣妾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殿下,臣妾真不是有意欺瞒,实则是记忆缺失太过恐慌,臣妾不敢,不敢…”不敢声张。
她想着自己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从书里知道些有关原身的零碎片段,余下的皆是空白。
被迫去接受旁人的人生,且还是个不得善终的人生,温北茉越想越是委屈无助。
压抑了近一个月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地倾泻而出。
最后语不成声,无声的哽咽有别于适才因抄书的憋屈控诉。
“你…”娄绪恒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下意识想去安慰两句,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还没有安慰过人,更不知该如何让她感受些。
他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她一定很难过且无助。
丢失记忆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不知也从未尝试,可在这吃人不见骨头的皇宫里,记忆缺失却是会致命的痛处。
亏她能瞒得了这些时日,若是他今日不问,她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温北茉察觉自己的失控,忙吸了吸鼻,她不想被人瞧见自己这副软弱的样子,只会显得她很无能。
她咽下哽塞:“是臣妾失态了,殿下莫要怪罪。”
收起沮丧地情绪,不想被人看见真实情感。
娄绪恒握住柔夷的大手微愣,失态?若是这也算失态,那她适才的抽泣控诉又算是什么?
这女人连做戏也做不到全套。
却不想点破:“无碍,既然你忘了许多过去的事,就免去抄录一事,只是这宫中规矩自是要知晓,孤便把崔嬷嬷赐于你,有她在一旁提点也省得你今后行事出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