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沅怎么都不肯起来,那小丫鬟又心存忌惮不敢上手,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沈居沅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了,刚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脸色阴沉的陆成钰。
“你倒是睡得着。”
沈居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夜过后,她衣襟稍有凌乱,陆成钰被她无意间露出的冷白如玉的肌肤烫了一下,匆匆撇开目光。
沈居沅起身穿好衣裙,水红色的明制宫裙穿在她身上格外贵气。
陆成钰一见她穿红色就想起两个月前大婚她刺自己那一剑,脸色更阴沉了。
“沈居沅,你今早为何抗旨不遵。”
沈居沅:“回皇上,奴婢病体缠身,碰不得凉水。”
陆成钰:“太医说了,你身子已无大碍。”
“奴婢比太医更了解自己的身子。”
陆成钰咬碎了牙:“那你想如何,宫中不养闲人。”
“不若皇上放奴婢出宫去……”
“你休想!”
陆成钰说着说着又吼了起来,眼眶通红一副要发病的模样。
明明她也没说什么,沈居沅厌倦地收回目光,不想看目前像是得了狂犬病的陆成钰,绕过他自顾自洗漱去了。
陆成钰恨极了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好像自己在她面前是一个小丑,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阵,努力平静下来,又走到正在洗脸的沈居沅面前。
“你居然还妄想出宫?沈居沅,你可知道你们沈家人现如今都在诏狱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生活。”
“朕好心给你拨了宫殿让你修养身体,你居然还想着出宫……”
沈居沅握着帕子的手微顿,在陆成钰话音刚落时,将那帕子丢回了木盆中。
她刚洗漱完的肌肤白皙姣美,眉目清晰动人,黛眉如画朱唇微抿,是温雅端方又矜傲贵气的面容。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眼中情绪纷扰,脊背挺拔如竹、似乎在与他对峙。
陆成钰被她倔强又安静的注视看得内心疼痛,但他不愿在沈居沅面前露怯,眉目更加冷淡凌冽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