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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胜严肃的行礼:“是,徒儿明白了。”
“其实,你发现了吗?”
“什么?”
“流民一开始并不想杀人,否则护卫、车夫根本挡不住。你的小奴们也都只是被打伤。他们在最后一辆马车,跳下来后,是他们直接迎面流民。结果是,郑整只是胳膊受了伤,王钧被踢了一脚。”
郑胜糊涂了,“不是吧?”
“他们有必杀之人。其他人并不是要一定杀死的。”邱夫子看着郑胜思考的样子,继续说,“我当时离得稍远,但看得清楚,齐麻子要杀的是韩夫人和郑尚,对你,一开始只是要夺下弓弩。”
郑胜点点头。
“齐麻子死了后,齐二才对你开始下重手的。”
“我知道了。原来,我是被杀鸡儆猴了吧?韩夫人、郑尚是那只鸡,我是猴子。”
“郑子清并不敢杀你,杀了你,你母亲王夫人和巴郡王氏家族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的本意是要杀郑尚母子,如果你没有坚持让郑尚母子去顺阳,也许这件事不会发生。”
“但他们母子会死在去长沙的路上。”
郑胜笑了:“韩夫人揭穿了郑泯很多旧事,那天怎么不就有点失态了吗?他要杀他们再正常不过。不过郑尚毕竟是他的儿子,郑泯还真是狠。”
“杀了他们,把事情推给流民,自己置身事外。”邱初道感慨:“这个人,以后一定要小心啊。”
郑胜他们在忽虎谷被流民截杀的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去了南阳,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郑垣只是摔了杯子,郑泯依然是南阳贼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刑福乙被郑胜葬在了忽虎谷外,郑胜了解了他的家事,老人只有一个女儿,但也先他离世。葬回家乡还不如葬在忽虎谷。
郑胜终于坐着船启程从析县出发返回顺阳。
一路平安无事,齐二扬言在均水威胁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事实是,郑胜在忽虎谷遇险后,析县、顺阳官府如临大敌,贼曹、兵曹、郡兵员出动。流民们再来均水,那不是要杀人,而是自投罗网。
均水上。
邱夫子问郑胜:“克吴,你可有志向?”
郑胜望着青山,轻声道:“优哉游哉,嘻乐一生。”
邱夫子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即使这次差点被人杀死也没点长进?”
郑胜摊手:“我当然知道,现在我的处境,大哥觊觎我的爵位,时不时想捅我一刀子,揍他我也想啊,可我才七岁,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