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梨抱紧了余漾,脑中止不住在想—

    如果她们能再早认识一些就好了。

    可她又想,也好,至少,即便余漾的一颗心现在不属于自己,却更不会属于别人。

    没人能比她更懂余漾。

    没人能比她更热情、更有勇气。

    更没人,给余漾的能比她给的更多。

    “学姐,”卞梨从裙子侧边拆下隐藏着的一枚胸针,“你还记得它吗?”

    上边镀的金箔已经部分剥落,露出黄铜色的内里,胸针的规整外形似乎也像被人把玩久了,变得有些扭曲。

    胸针就躺在卞梨的手心里,余漾指尖戳着这小玩意儿,时不时地刮过卞梨的手心。卞梨的手心窝起来,聚集了浅浅的雨水。

    它就像一个漂浮在水里的光团,夺去了余漾所有的注意力。甚至没发现少女愈加柔和多情的眼神,落在她的白皙圆润的额前。

    那上边有几颗饱满圆轮的水珠,缓慢地淌下,卞梨指尖伸过去,揩去了水珠。动作温柔珍视。

    却引得余漾抬眸看她。

    两人的目光忽地一撞,俱是受伤、疼痛的。也夹着捉摸不透的柔软。

    彼此一怔,又心有灵犀般别过了头。

    可卞梨在那短短的零点三秒内将对方看的清清楚楚,余漾黝黑眼眸中,清浅的水光摇晃。

    分明是有爱的。

    卞梨抽了抽鼻子,心底莫名酸了一下,紧接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和着甜蜜涌了上来。

    胸口酸胀难忍,卞梨拇指摩挲着余漾锁骨上那串英文纹声。她嗓音低柔地念出句子。

    “余漾。如果我会让你痛,那就是爱了。”

    少女看向她,贴过去蹭了蹭她的唇角,呢喃:“我们回家。”

    小巷幽深。

    栖在飞檐上的猫跃至古墙的枪头上,来回踩着青瓦,积水滴落在地上坑洼的水潭中,溅得卞梨半边肩膀都是泥泞。

    淤泥在莹白色的薄肩上开出堕落的花。余漾将它们揉开,卞梨痒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