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侧妃兄长那事儿真没有你的手笔?”
没了外人,萧宝信也不端着了,刨根问底起来。
谢显把丫环都给赶了出去,两人坐到隔间暖阁靠窗的榻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唠起来。
“自然是有。”他笑,“你夫君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萧宝信哼了一声,她就觉着这里面不对劲。怎么就这么巧这么寸,合该让太子这么大场面上丢次面,果真还就真丢了?
“皇帝脚下那坑也是你找人挖的?”
谢显:“你觉得我会做这么招眼的事?”
萧宝信想了想,点点头,都敢当着皇帝的面把太子撅那儿晾着,还有比这更招眼的么。
“知夫莫若妻。”谢显抚掌大笑,算是把这账认下了。
“最近王皇后和王朗都看太子看得紧,身边的人换了一批,隔三岔五就给太子上思想政治课,就是安太子的心。这时候敌不动,我不动,急的是皇帝。皇帝急着换储君。只要太子不乱,皇帝就没有借口,至少手上没有把柄可以易储。”
“国家易储,是大事,若非事出有因,单凭皇帝一厢情愿根本无可成事,大臣们也不干。”
谢显摸摸萧宝信的脸,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那孙胜不过懂得识言断字,算不得良才,却因太子侧妃孙氏而得到太子相助。举荐人才,太子不方便出面,不完全是因为孙氏是他的侧妃,而是他本身身份特殊。若由他举荐人才,难免给人培养自身势力的错觉。”
“为了避嫌,太子也不会趟这浑水。太子是草包,可王皇后、王朗不是,他身边那些谋士也不是干吃饭的。”
“破船还有三千钉,说的就是太子。”
谢显吐槽太子半分情面也没留,主要他们也没甚情面。
萧宝信习惯了,竟然也不以为忤。
“你也不怕皇上看出来端倪。”她只担心这个。
“坐在上面的位置上就是要怀疑一切,你想让他不怀疑都不可能。”谢显笑,“皇上……你当他不急?或许怀疑吧,但之后的结果是他要的。人要怀疑,你拦不住,可是如果结果是他乐于接受,或者急于接受的,他自然也会找理由将这怀疑抹平,欣然接受。”
当真是言无不言,言无不尽。
“卿卿最近吃不好睡不香,眼看着都瘦了,脸都瘦成了一条。”谢显心疼,“这孩子这么不省心可怎么办。”
又不是生出来了,不听话还能打一顿。
这么小的玩意,在萧宝信肚子里说都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