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套话一套一堆跟不要钱似的砸过来,萧宝信受宠若惊。
这哪里是在拉拢她,是拉着整个萧家往他这边倒呢。
新安王说宣城公主横冲直撞,其实以前的他,何尝不是随心所欲的很,不知天高地厚。
刘贵妃一死,新安王几乎一夜之间就变了,整个人沉稳下来,心计城府都成几何趋势见涨,想是遗传了玉衡帝那一肚子的心眼子,没了刘贵妃的影响,他自力更生地把玉衡帝言传身教就都学起来了。
兄妹俩都卯着劲儿的想拉萧家站边,这里面未尝没有玉衡帝的授意。
不然也不会这时候给宣城公主定下萧宝树这门亲事。
有些不能和宣城公主说的话,萧宝信就不惧和新安王交底了:“六大王都说了以后是一家人,何须这般客气。”
新安王笑了,眉眼弯弯。
萧宝信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怪道玉衡帝不顾体统作天作地为新安王铺路,这新安王未免太似刘贵妃,尤其这一笑啊,简直是像了十成十。
就玉衡帝这着了魔的主儿,都说他先前不见新安王,可能是心里也有气,怪责他大意导致了刘贵妃的死,可是这里面多少有些原因也是怕看见他吧,太像了。
话说到这里萧宝信能透过的话也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将时间都留给宣城公主兄妹。
半晌,宣城公主咬了咬唇才道:“我听宫人们私底下说,是皇后——”
“不是。”
没等说完,新安王就打断她:“别听旁人胡说八道,是我……害死了阿娘。”
“不!阿兄,不是你,你别这么说。”宣城公主闻言,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兄妹二人对着默默哭了起来。
“你也不想的。”宣城公主叫道:“阿娘不是你杀的,阿兄!”
这和他杀的有什么区别?
可是新安王伸手把眼泪擦干,道:
“好,我以后不说了。可是宣城,你记得不管阿娘是不是皇后杀的,咱们和太子都是不共戴天。如果搬不倒他,到他登基之时,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从阿爹想要改立储君那一刻,太子与我们就是不死不休。”
“我们只能和太子、皇后硬刚到底。萧家必定要为我们所用。”
“原本父皇想要我们为阿娘守孝三年,可是朝臣强烈反对,父皇心里已有所动摇——”
“阿爹那么爱阿娘,怎么会动摇,我去和阿爹说,就让我们守孝!我守!”宣城公主说着就往外走,却被新安王一把给拉住,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