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龄虽小,却极为早慧,自幼便感受过人情冷暖,阿爹英年早逝,袁夫人独守空房都在她的眼里,这其中的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
萧宝信:“可能王家最近事多,十五娘不便待客,待改日不妨七娘先去看看,若有咱们能帮上忙的,咱们再商议解决。。”
萧宝信未尽之意,褚令姿听出来了,她这褚家身份着实不便前往。
若在以往两家交好,她哪里还用得着拜贴,上门从来都是登门入室,王家哪有不欢迎的。现在却再不同往日了。
“是啊,七娘,你去过之后可得告诉我一声,我也担心十五娘。”
谢婉点头。
她们三人,她性子冷,自诩看透人情冷暖,褚令姿是性情中人,感情永远大于理性,遇事也是悲观居多,萧宝信却又不一样,她从来都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简单直率。
两人从褚家出来,亲密地坐到了一辆车里。
“十五娘这事,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个解决法。只怕褚王两家再回到原本是不可能了。”谢婉幽幽地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萧宝信看得开。“所谓不睦也只是长辈间,都是为了自家儿女,各有各的道理。于咱们小辈相交却是无碍的,若因此十五娘和六娘生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都左右不了长辈们的意识。”
“只是以后十五娘怕是更难了。”
谢婉闻言不禁想到自家阿兄,她以前不经意间听到阿娘与祖母说话,就是说阿兄身子不好,不愿拖累旁人……
当时她只是为阿兄心酸,心疼阿兄。
可是现在正当面面对好友萧大娘子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压的透不过气来。
她自是希望阿兄长命百岁的,可是前日阿兄才受了风寒,整个屋子又飘满了药香。今日坐到一处再说十五娘,她心里总是拧着股劲儿。
“大娘子……”
被谢婉紧紧握着手,萧宝信自然听得到她心里的话,她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能说什么呢?
“你呀,别胡思乱想,十五娘之所以不见我们,定然有她的原因。以后见了,自然就能说开了。”
谢婉欲言又止,把心里那些错杂交织都咽回了肚里。
“我阿兄很善良,以后不管是阿兄,还是我,阿娘,祖母都会待大娘子好的。你和阿兄也要快快乐乐的,白头偕老。”
萧宝信失笑,这小娘怕是要憋出病来了。
“我俩肯定会啊,你看我这身子骨多棒,是我从小练出来的。等我以后嫁过去,好好让你阿兄跟着我练拳——他呀,就是文弱,没经过风吹雨打,练个三两年保准比一般人还要身强体壮,你情等着吧。”
一番话说得谢婉瞠目结舌,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