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闭馆的时候,招贤馆外来了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士。
招贤?
文士抬头看了眼匾额上的名号,嗤笑一声,迈步走进馆中。
许靖主动迎了上来,戏策刚走小会儿,不在的时候,馆内平日里的事务皆由他在处理负责。
“兄台可是应贤而来?”许靖客气的招呼起来,他观来人丰眉朗目,从穿着打扮到精神气质上,俱是不俗。万一是真才实学之辈,可不能怠慢。
熟料中年文士并不理他,而是扫视了一圈馆内的学子士人,反问了一声“你们都是这里所招揽的有才之士?”
他故意在‘有才之士’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似有不屑。
听得他这口气,有名长衫士子从位置起来,不悦回道“是有如何!”
中年文士却也不恼,讥诮起来“既是有才之士,想必定是学富五车。正好,在下有一难题,烦请诸位不吝解答。”
“请阁下赐教。”
馆内的学子士人见有人来踢馆找刺,皆看了过来。
他们是戏策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人物,有人来此闹事,他们不能退缩,更不能怯阵而逃,给这招贤馆招来笑柄。
吾定要好生回答,让这厮知难而退。
馆内的士子们心中如是想着。
中年文士倒是不甚着急,缓缓而谈“前些时日,在下从市集购得一木瓢,想用来舀清浊河水。故而请问诸位,何时才能够将浊河舀空?”
“这……”
馆内的所有人此刻都迟疑起来,面露难色,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极为刁钻的问题。
有的说十年,有的说二十年。
也有人说,河水是流动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舀完。
见无人给出确切答案,中年文士脸上的笑意更盛,嗤夷的道了声“不如过此。”
早年时,他曾拜师太尉陈球,在当地也是颇有名声。后来经县令举荐成为孝廉,朝廷亦拜他为郎中。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能青云直上时,天公不作美,给他降下了一场大病,使他不得不辞官回家。
此番他孤身来到长安,便是想靠着当年恩师陈球的一缕香火情,来投靠当朝太傅马日禅,让他给自己谋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