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呐!我们的第一女祭司竟然也对未知的命运担忧了…”斯图雅掰开攀着自己脖颈的秀美手臂,在妙龄少女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后,跟卡萨一起走到九溪身边,“这可真不是个好迹象啊。”
慌忙跟民间先知打了个招呼,九溪起身,拉过斯图雅闪到一边的绿色蕨类植物下,压低声音道:“这里是公众场所,麻烦请注意下你的措辞,斯图雅将军。”果真是冤家路窄,逮着机会就想挖苦她,照此迹象,看来他们上头的人物矛盾又升级了。
见九溪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热情,斯图雅耸了耸肩,有些尴尬地扫了一眼那个摆地摊的民间先知,“有个地方的先知算的可比这里的准多了,要我们带你去瞧瞧吗?”
“多谢了,我只是随便问点小事而已。”伸手挡在额上以避人耳目,九溪脸带笑意,眸带冷漠,“两位还有什么事要我配合吗?”
“没…没了。你忙!”没料到九溪会这样,斯图雅瞪了瞪眼睛,摊了摊双手,以前赫拉好像没有这么冷漠吧!
挂着一脸逐客的笑容,九溪转身回坐到小木凳上,扭头冲他们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慢走啊。”之前被图特摩斯看出端倪,八成就是这个斯图雅打的报告。这会儿要是让他们听到了点什么,无疑是再生是非,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拖走关起来,或者杀掉。毕竟,这个年代的生命,可是很随缘的。
自知再待下去无趣,斯图雅便递了个眼色给到一个恰好路过的人后,同卡萨离开了这里。
别以为这样,她就能逃掉殿下的监控。
身后不时的有路人穿梭,九溪仔细的问了关于安卡的所有传说。得到零星答案后,她起身摘下脖子上那条镶着红玉髓的项圈,丢给这位上了岁数的民间先知算作报酬。
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这样被无情的现实击碎。
据那位民间先知说,古埃及那些被施过巫术的安卡的确有穿梭时空的功能,可具有这种功能的安卡上下埃及只有两枚,一枚在现任法老赫雀瑟手里,一枚随着埃及王朝的更替早已不知去向。也就是说,她想回去,只能用赫雀瑟手里那枚安卡。如果是这样的话,九溪想了想,她不可能甘心等到图特摩斯登基那一天再去拿安卡。既然如此,她只有依附赫雀瑟,想办法让她拿出安卡。
有了方向,原本阴霾的心情顿时好转,九溪又提起精神,神采飞扬的原路返回。
跨过门槛,华丽的庭院内万籁俱静,少了一派昨夜的喧闹生机。
九溪这才发现,早晨出门时,在庭院值守的两名女仆已不见踪影,除了上前迎接她的朵哈外,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一种不祥和不安的感觉弥漫出来,九溪继续前往内庭的方向走,发现里面值守的所有仆人,都是清一色的陌生面孔,想转首问朵哈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难道他们已经下手了?
背后冒出一阵冷汗,九溪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府内全部换人是图特摩斯所为的可能性极大。因为他想利用赫拉的身份套取赫雀瑟的信息,又怕被熟识赫拉的仆人看出自己是个冒牌货。所以,除掉以前的仆人,再换上自己的人是极有可能的事。
目前,赫雀瑟还未表露出对她的猜忌。那么……
迅速的拿了主意,看了看天色,九溪唤上朵哈,让她安排个交通工具。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咔嚓掉的社会,不适合她这个局外人。所以,她得尽快去趟王宫,探下当前的局势。
夜晚的王宫静怡神秘,星星点点的火盆宛若一条蛟龙,密布在宫殿内的每个廊柱两旁。
烛火辉煌的法老寝殿浴室内,一道半透明的白色纱幔里,赫雀瑟微闭双眸,趴在洁白的软榻上享受女仆们的按摩。听到贴身女侍拉玛的汇报后,她当即传见了九溪。下午边境传来急报,说凯姆特北部与利比亚的边境,以及南部与努比亚的边境同时出现贵族叛变,正巧她打算明早召赫拉商议此事,不想她现在就赶来了。
在拉玛的引荐下,九溪通过层层检查到了赫雀瑟的寝殿,刚好遇上披着一件白色烫金边披风的赫雀瑟过来,“赫拉,你来的正是时候,本王正打算明早召你过来。”
躬身给赫雀瑟拜了一礼,九溪心下一喜,来的路上,她还发愁该怎么跟赫雀瑟解释夜访王宫,不想她却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便顺水推舟道:“打扰到王的休息,臣倍感愧疚。”
“这跟国事比起来算得上什么。眼下北部的利比亚和南部的努比亚贵族同时叛变,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部署?”赫雀瑟走到闪闪发光的王位宝座上坐下,意有所指的盯着九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