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凝滞,气血行到腰椎处堵塞,能让我给您检查一下骨头么?”沈重道。

    姜海行点头。

    沈重就顺着他的的脊椎骨一直往下摸,当摸到底十六颗骨节的时候,沈重发现了异处,同时轻咦了一声,便收回手。

    “您的问题出在脊椎骨第十六颗至十七颗之间,没猜错的话,那里早些年应该受过钝物重击,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伤势积沉下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沈重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条斯理的说道。

    姜海行闻言,苍老的脸上逐渐浮现震惊之色。

    早在三十年前,他被派去边疆执行任务,被炮弹轰击,腰部正好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块上,炮火连天,又得不到治疗,从此留下了暗伤。

    近些年发作的厉害,患上强直性脊柱炎,直接导致下肢瘫痪了。

    他不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老友周红军,如果说这小医生是一眼就把自己的情况看出来,那就太厉害了。

    周红军当即便苦笑摇头,道:“我请他过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说。”

    “老先生的意志力真是让人佩服,换了一般普通人,估计很难承受住这种痛苦。”了解了病情,沈重忽然道。

    旁边站姿挺直的警卫员小林,身体忽然微微颤抖一下,显示他此时的心情十分不平静。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卫员,老首长究竟痛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近些年来,只要一发作起来,老首长就会忍不住闷哼出声,脸上遍布痛苦,已有六旬的年纪的他,有时甚至会痛到虚脱,衣襟都被冷汗湿透。

    小林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必备强力止痛药,可即便如此,那副痛不堪言的模样让人旁人心惊。

    每次当缓过来了,姜海行却笑哈哈的,苍老的声音有了当年的豪迈:

    “哈哈,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当年不太平的时候,枪子儿我都吃过,这些小痛又算的了什么。”

    可换个思路想,能把一个挨过枪子儿都人痛成这样,得是何等的疼啊。

    沈重蹲下来,“老先生,麻烦您把右手抬起来。对,抬高,然后绕到背后,按在左肩……然后再把左手抬起来,按到右肩的这个点上。”

    姜海行不知道沈重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按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将双手放在指定的位置。

    “现在您听我的指令,吸气。”沈重仔细看着,似乎在观察着姜海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还不够,继续吸气,吸到不能吸为止。腰部要挺直!”

    发现姜海行确实无法再吸进气,沈重就道:“好,憋住气!我数十个数,然后你再呼气。”

    “一、二、三……八、九、十!”

    喊到十的时候,姜海行猛然将憋在胸中的浊气呼出,“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