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司桐的全名,“五年前你就不安分,小小年纪学别人早恋,害死建军和承希,你不吸取教训,现在又学别人傍大款,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这话说得有点重。

    司桐脸色发白。

    电话里,外婆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边捶边哭:“是我不好,我教育不好女儿,也教育不好外孙女……”

    司桐心里难受,想要说点什么。

    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里忽地传来舅妈的惊呼:“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来人啊,快来人!”

    司桐心头一紧,“舅妈,外婆怎么了?”

    无论她怎么喊,那边都没人回应,大概是没空回应,她听见那边手忙脚乱的声音,还听见央央在哭。

    司桐心底涌出恐慌,外婆身体一直不好,是她不好,不该惹外婆生气。

    想上网订一张最近的动车票,可眼前一片模糊,贺恒将纸巾递给她:“司小姐,您没事吧?”

    司桐擦了擦眼泪,定了张一个小时后出发的动车票,她跟贺恒说:“送我回贡院。”

    行李也来不及收拾,她拿上身份证,直接去了高铁站。

    路上,接到舅妈的电话,舅妈说外婆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

    司桐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从来没这样漫长过,中途接到郁寒深的电话,他说着宽慰的话,但这时候再安慰人的话也失去了作用。

    下了高铁,她打了辆出租车,下了出租车一路奔跑,外婆所在的抢救室的灯还亮着。

    舅妈抱着央央一脸担忧地坐在金属椅子上。

    旁边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身后,是几个年轻一点的助理模样的男人,也都穿着衬衫西裤,气质不俗。

    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后面,围着一圈穿白大褂的医生。

    为首的西装革履的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

    司桐没注心思关注这些生面孔,紧紧抓着舅妈的胳膊:“外婆怎么样?”

    舅妈憔悴的脸上眼泪纵横,“医生说出血量大,必须立刻手术,可是刚才又出来说血蔓延到脑干附近,很凶险,手术成功率低……”

    司桐握着舅妈胳膊的手猛地一紧,眼泪不受控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