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琅也狠了心,新仇旧恨一起袭来。她猛地抽出刀,不管不顾地朝莫大郎扑去:“你杀了我娘,你早就该死了,我要杀了你为娘报仇!”

    莫大郎看到莫琳琅竟敢还手,气得不轻,越发azj横了心要弄死她。这种阴恻恻的、天生能看到鬼物的人放在家宅里azj不能留她。

    两人缠斗起来,莫大郎力气大,但莫琳琅手里azj握着刀,她又疯了一般攻击莫大郎,浑然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莫大郎顾忌莫琳琅手里azj的刀,两人竟然对峙良久,僵持不下。

    莫大郎没什么正经营生,常年厮混街巷酒坊,一喝酒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打人,本身也是个暴虐的性子。他被莫琳琅划伤好几刀,心里azj渐渐燃起一股邪火,他往旁边一看,瞅到了自己落下的锄头,便一把推开莫琳琅,转身拎了锄头,戾气十足地朝莫琳琅冲来。

    兵器讲究一寸短一寸险,再说莫大郎毕竟占了力气优势。莫琳琅终究不及莫大郎力气大,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手里azj的刀也被甩出去。莫琳琅连忙去够刀,奈何莫大郎手快一步,用锄头将刀打远。短刀远远弹出莫琳琅的手臂范围,莫琳琅几番努力都够不到,她一回头,见莫大郎握着锄头,高azj举着就要朝她砸来。

    莫琳琅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活到了尽头,但奇异的是并无多少害怕。她更多的是遗憾,遗憾自己死之前,没能拉上莫大郎做垫背。

    锄头带来的风已经扑到莫琳琅脸上,莫琳琅正等着即将到来的剧痛,这时候鼻尖忽然掠过一阵寒气,一支箭擦着莫琳琅的鼻梁飞过,正好打歪了莫大郎的锄头。

    箭羽钉到树干上,发azj带得后跌了好几步,好容易才站稳。莫大郎怒气冲冲回头,莫琳琅也惊讶地睁开眼,他们看到树林外azj停着一个女子,她身穿紫服,长腿踩着马镫,手上还握着弓。弓弦微微震动,显而易见,刚才是她射的箭。

    莫大郎意外,他黑着脸,眼睛里azj子教训女儿天经地义,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女子似乎笑了一声,她收了弓,不紧不慢说道azj:“我叫李朝歌。你说我凭什么?”

    李朝歌?这个名字莫名耳熟,莫大郎想到李是皇姓,再一联想,顿时想起前几年闹得轰轰烈烈的公主走丢案。原来,这竟然是位公主!

    莫大郎的脸色立刻变了,他马上变得恭敬讨好,陪笑道azj:“原来是公主,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和azj草民计较。这是草民的女儿,刚才她不听话,草民正在教训她呢。公主您来这里azj狩猎吗?贱民不敢打搅公主的兴致,这就带着她走。”

    莫大郎说着就要来拉莫琳琅,莫琳琅又踢又打,却始终无法挣脱。莫琳琅干脆狠了心,一口咬到莫大郎手上。她用力极大,几乎恨不得将莫大郎咬死。莫大郎嘶了一声,一巴掌扇到莫琳琅脸上,莫琳琅被重重打倒在地,牙关也不由松了。莫大郎抽回手,上面赫然两排牙印,汩汩流着血。

    莫大郎心疼地捂着手,当即就要来打莫琳琅。他刚走了两步,一只箭矢穿透他的鞋钉入地面,只要偏差分毫,现在穿过的就是他的脚指头。

    莫大郎停在原地,完全不敢再动了。他讪讪笑了笑,问:“公主,您这是何意?”

    说话间,后面已经传来马蹄声。白千鹤等人追上来,他们见李朝歌停在这里azj,赶紧勒马,问:“公主,罗刹鸟找到了?”

    “还没,但是快了。”李朝歌执着马鞭,指了指地上的莫大郎、莫琳琅两人,说,“这两个人帮助妖物逃跑,全部带回去,听候审问。”

    莫大郎一听竟然是这回事,立刻大喊冤屈:“公主,军爷,草民冤枉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是这个不孝女,她勾结妖怪,故意将小的骗到此处,想要杀了草民换钱呐!公主、军爷明鉴,草民什么都没做过,是一等azj一的良民。”

    莫琳琅擦着嘴边的血爬起来,她听到莫大郎的话,嘴边浮现出讽刺的笑。一个粗鲁野蛮,活生生打死了妻子的男人,竟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自己是良民。杀亲人、朋友、邻居、陌生人都是犯罪,唯独杀妻子,是家务事吗?

    李朝歌才懒得理会莫大郎的狡辩,她示意周劭带着一队人去押送犯人,她带着白千鹤和其他人去追罗刹鸟。周劭擅长蛮力,追捕确实不是他的长项,便依言下马,朝莫大郎和莫琳琅走来。

    莫大郎眼看李朝歌要带着人走了,他慌了神,不顾李朝歌刚才的警告,越过地上的箭矢来抓莫琳琅:“你快和公主和azj军爷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是一家之主,万万不能进牢狱啊!”

    莫琳琅嫌他的手恶心,厌恶地躲开。莫大郎依然动手拉莫琳琅,周劭活动了活动手腕,直臂打出一圈,擦着莫大郎的鼻梁锤到后方的树干上。

    枯叶扑簌扑簌落下,慢慢的,树干裂出碎纹,轰隆一声倒塌在地。莫大郎已经完全吓呆了,腿都不受控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