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瞳默然无语的抬手轻抚离诗语面庞半响,忽道:“少主人,可以替我了结她吗?”
离诗语闻言受一惊,感觉到陈佑已在面前蹲下,惊恐万分的叫道:“不!不要杀我,我愿意跟随你,我愿意一直当你的奴隶,为你做任何事情……”
“你答应的晚了,诗语。你母亲是我害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想,她早晚会死,不过因为我提前了些死。
我以为你会这样考虑而选择原谅,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忠心的跟随。原来不是,你无法接受我是夜瞳,无法接受我其实是女人,你根本不知道往后怎么和我相对了。”
这些本是陈佑最初的犹豫,也是让他相信夜瞳的确也有情感的理由。离诗语不可能接受她的真实,一切都违背过去所扮演的形象。
何况还有暗害其母的仇恨存在,这导致机构绝难信任并允许她的加入。
陈佑想到这些,止不住的发觉离诗语的可怜,她的所有希望都放在夜瞳身上。夜瞳是她的男人,她的主人,只需要做他希望做的事情,所有的困难和麻烦都会由夜瞳抗住,由她解决。
但此刻发现,这一切从开始就只是骗局,注定虚幻而没有未来。
恐惧死亡的离诗语极力否认,试图辩白。却无力,想到伴随的人忽然变成女人身体,过去的一切都被颠覆,她只能哭,完全不知道如何适应和面对。
“为什么你是夜瞳,为什么你不是他。如果你是他,哪怕你这样骗我也仍旧甘愿跟着你,甘愿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你是夜瞳,你是个女人,你还害死母亲。为什么选择的是我,这样的残忍,这样的残忍……”
陈佑听着她的哭喊,心里禁不住一阵唏嘘,他不知道夜瞳此刻的心情,猜想一定很痛苦。
但事情终究需要个结果。
陈佑的手按上离诗语后背时,夜瞳忽然一把将她紧抱在怀。
“诗语,我不会忘记你的……”
内力自掌心吐出,夺走离诗语的生命,她悲伤无助掺杂对结局恐惧的叫喊,自问,伴随生命的流逝一并嘎然而止。
夜瞳仍旧紧抱着离诗语渐渐发冷的尸体,黑暗中陈佑看不见她的表情,默然自后抱紧她。
轻声道:“我很抱歉。”
“少主人不要自责,夜瞳从开始就有心理准备。只求少主人许我继续执行任务,直到彻底粉碎黑白旗余党为止。”
“事情已经这样,怎么可能再继续?黑白旗如果还有关键人物不在这些尸体中,也必定知道你今日曾来。岂会不知惨案与你的关系?”
“如果他们来报仇最好不过,借助恩赐教的力量我或许能组织拉拢许多黑白旗其它教派与他们对抗。一者能杜绝黑白棋余党对红国造成干扰,二者能从中助益红国进展。”
陈佑没好气着道:“没人是救世主,不是少了你红国的未来就陷入一片黑暗。”
夜瞳遭责,闷半响没声,好不容易才挤出句话道:“少主人不应该说这种话的。”
陈佑一窒,自觉关心过度造成这种违背平日做法的念头的确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