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下周见。”
“下周见。”
看着女同事们离开,沈语喃悄悄松了口气,假装不经意地望向门口的石碑。
商泽还在那里,不过已经不看她了,而是转过了身低头点烟,留给她一个英朗的侧脸。
黑色的磨砂打火机在男人冷白细长的手里显得高端简奢,金黄火光亮起的同时,他叼在嘴里的香烟也冒出了渺茫的白,随着晚风融合在他飘动的短发中。
沈语喃的心情忽然变得低落,她没敢在商泽身上停留太多的时间,把玫瑰花放到了车子的铁篮筐里。
曾经的情人节,给她送花的是商泽,现在的情人节,收到商泽花的女孩变成了谁呢?
她低叹一声,拉下头盔上的防护镜,重新坐上了电动车,正要发动时,徐厚德从她旁边经过了,抬起手朝她礼貌地挥了挥,没什么表情地说:“沈老师再见。”
“再见。”沈语喃对他浅浅一笑,紧跟在他身后把车子开出了学校。
如今她已经被商泽看见,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这边商泽还在分神抽烟,直到徐厚德喊了他一声:“叔叔。”
他回过神,提步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把烟摁灭,随后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徐厚德上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沈语喃的小电车刚好从旁边经过,凉风微不可察地吹动她那束玫瑰花的包装纸,火红色的花瓣随之颤动,仿佛在向人炫耀它的颜色。
商泽轻嗤一声,上了驾驶座,一眨眼的功夫就擦过沈语喃,超越到了她前面。
透过防护镜片,沈语喃看清了商泽的车牌号,恍惚间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商泽考到驾照,领到他人生第一辆车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让她做第一个坐上他车的人。
那天她坐在他的副驾驶上,被他绕着低速公路,载着兜了大半个城市。
他们去了海边,他把她压在车上,吻了她很久。
还想起大学放暑假时,商泽只要有空,就会不辞辛劳地开车去接她,每到那时候,她就是全宿舍最让人羡慕的人。
沈语喃遗憾地想,如果当时没有分开,如果很多事情可以发生改变,商泽现在接放学的,也许是她和他的孩子吧?
矫情之时,车子进入了东一路。
这附近属于繁华地段,道路两边是各种商铺,东一路最近在施工,目前又正值下班高峰期,此时是又吵又堵。
沈语喃混杂在一众汽车当中,突兀又渺小,可每当这时候,她就发现了电动车的好处——当汽车们龟速前行时,她却还能在车辆的缝隙之间畅通。
她用一种中等的速度行驶着,骑着骑着就发现储物筐内的玫瑰花不知何时歪倒在了一边,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