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湛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陆云初贴了一下以后就离开了他,不过依旧保持着环住他的姿势。
他捏着树枝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但渐渐的,青白转化为淡粉色,连着脖颈也晕染上了一层烟霞的色泽。
幸亏天冷,他穿得厚实,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会露出白皙透粉的身体皮肤。
他很想开口说话,让陆云初起来,或者是让她站稳,他自己起来。
可是他说不出来话,只能憋着,用树枝在地上划拉两下表示着急。
看着他着急的模样,陆云初觉得自己好坏,可是她还是不想起开。她转移话题道:“昨晚你把我抱到这破庙来了?”
闻湛点头。
那就是在这儿过夜的。陆云初问道:“你就一身斗篷,只给我盖着,你不冷吗?”
她正常谈话时会转移闻湛的注意力,他不再那么羞,垂眼,认真地写道:不冷,有火堆。
陆云初看着自己身下蓬松的草堆,再看看火堆旁的破拜垫,诧异道:“你昨夜没睡?”
闻湛点头。
“在火堆旁坐了一晚?”
他继续点头。
陆云初哑然,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肩头:“你怎么回事,总是苛待自己的身子。”
闻湛又僵硬了,可是不是炸毛的僵硬,他的身体僵硬,指尖却变得软乎乎的,几乎快要拿不住树枝了。
旁边炸毛的小山猫总算安静下来了,团成一团睡下,舔着尾巴尖,发出幸福的呼噜声。
陆云初还在等闻湛的回答呢,见他动也不动,提醒地哼了一声:“嗯?”
闻湛一抖,像因为舔到尾巴根而忍不住颤栗的猫。
他捏着树枝,一笔一划写道:“我没有。我习惯不睡了。”他解释着,“我得看着你,以防你夜间发热。”
只是字体再也不复清隽,笔锋稍钝,显得有些僵硬的稚气。
陆云初把手臂拿开,坐回草堆上,闻湛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她说:“那你看着我睡,看了一晚上呀?”
闻湛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