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初头发又厚又长,烘起来很费功夫。她感觉头发六成干时,便对闻湛说:“差不多干了,可以了。”

    闻湛手没停,将她头发撩起来一束,递到她眼前,证明头发还没干。

    陆云初拽住那束头发:“差不多就行了,你手会酸的。”

    她动作太快,碰到了闻湛的指尖,吓得他马上缩走。

    陆云初趁机起身,刚刚撑起来,就见闻湛蹙起眉头,很严肃地拍拍床边。

    陆云初:…这幅大人训好动小孩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她居然被他这样子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真的差不多了,你手上还有伤。”

    闻湛在纸上写道:会头疼的。

    “不至于。”陆云初提起他的袖子,指指他的伤口,“倒是你,知道头疼会难受,就不知道身上疼会难受吗?”

    闻湛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伤口还很疼吗?”陆云初看着他的伤,下意识放低声音。

    闻湛摇摇头,表示无碍。

    “骗子。”陆云初嘀咕道,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伤口旁稍红的地方。

    闻湛一颤,攥紧了拳头。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陆云初连忙道歉。

    闻湛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侧头。

    “闻湛?”陆云初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

    闻湛悄悄把拳头缩进袖子里面,不作理会,表情严肃地用另一只手拍拍床边。

    陆云初感觉怪怪的,怎么像是她在撒娇似的,而辅导孩子做作业的家长表示:我不吃你这一套,快点。

    她松开手,准备下床:“啊,下雨天,吃热的!吃热的!”

    她兴冲冲地找鞋,结果眼光一扫,只看见一只。

    她四下环顾,寻找另一只。

    闻湛站起身,叹了口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