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俨然把一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纵任性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你要是想动本侯,可得想想后果。我家二哥哥生起气来可是超凶哒!一个你,哦不,十个你一百个你都不够他揍!”
谢谙现在就趁着江景昀不在使劲编排着他,活脱脱把他塑造成一个杀人狂魔的形象。
贺阑:“…………”
“怎么?害怕啦?”谢谙见贺阑沉默不语,以为他被江景昀给震慑到了,继续装着他的大爷,轻咳几声,“你要是怕的话现在就放了本侯。”
“你脑袋上被开的缝还没好么?”贺阑不耐烦地打断了谢谙的话,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什么鬼话也敢说?还是你觉得我脑袋上也被开了瓢?”
“什么?你不信?”谢谙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力气,倏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贺阑,原地转了一圈后指着贺阑,“你竟然不信?!你不信还让本侯说了那么久?你他娘的不会早说?”
贺阑连表情都懒得做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横在谢谙脖颈间,皮笑肉不笑道:“贺某不关心谢侯与景王的事,也没有兴趣知道。谢侯要是无聊,可以直接去找景王说道说道。”
“贺某近来信佛,也就不随意杀生,谢侯还是就此离去的好。”
听到贺阑话里的不杀生,谢谙那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回了原位,小命总算是得以保住了。
“你让本侯走就走?本侯多没面子?”谢谙一手插着腰,反唇相讥,“本侯来燕山可是除祟的。”
“除祟知不知道?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善举!”
“谢侯说这话不心虚?”贺阑听着谢谙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冷笑不止,“你那手下带着数百个暗卫朝燕山不同地方鬼鬼祟祟地查探东西,可别告诉贺某这是为了除祟摆阵?”
“谢侯修为好歹也是近高,又有景王在侧,别说是一个邪祟,就是一百个也不在话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谢谙一听无常等人的踪迹已经被发现,脸上的嬉皮笑脸陡然间荡然无存,眼底流转着森冷杀意。
“谢侯又想做什么呢?”贺阑歪着脑袋,掌心猝然升起一群灵蝶,恰好是谢谙之前放出去的,他掌心慢慢合拢,那些灵蝶须臾间便化作粼粼金粉,“谢侯还是老老实实当个侯爷来得好,其他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
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他肩头,落下的斑驳光影顺着他那颀长身姿洒在一边低矮的灌木上,一同满身的戾气与薄凉都给揉杂在一起,在空中袅袅升起,轻抚过谢谙的脖颈,激起一层刺骨凉意。
然而贺阑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谢谙错愕地看着出现在贺阑身后那抹粗犷的黑影。
乍一看像黑熊,仔细一看竟是个人。青面獠牙,眼珠凸起,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只见他伸出两只如树干般粗壮的胳膊把贺阑禁锢在怀中,端着跟山大王抢压寨夫人的气势硬生生拖着贺阑往丛林深处走去。
谢谙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赶忙转身去寻找江景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谢谙好不容易从贺阑那煞神那里逃脱出来,没过多久却又突然闯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法阵。
四周被浓雾浸染着,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谢谙试着用灵力召唤江景昀,却发现一点灵力也使不出,应当是被这阵法给限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