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原地站了一会儿不放心江景昀,便执起有钱跟了上去,把有钱横在纸俑前,森森剑气肆意流淌,若有异动便直接灭了去。
砰──!
“跑──!”江景昀那严肃的声音被猝然间迸发出的爆炸声碾得粉碎,不假思索地转身把谢谙拥入怀中。
谢谙面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调转二人方向,改为把江景昀护在自己怀里,运着轻功逃离,可脊背上仍旧被那溅起的石子打了个正着,密密麻麻的疼痛顺着脊梁传至全身,不用看也知道背上现在给射成筛子了。
谢谙带着江景昀来到对面屋顶上,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从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地上那都陡然出现的窟窿上,莫名跟一个多月前江景昀在他院中用火药炸开的窟窿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那窟窿里多了一朵泛着微弱紫色光芒的花。
“是拈花术!”
谢谙一片骇然,身上血液凉了一半,他们这一路竟然都有人跟着!
又或者说明明镜司大牢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胭脂笑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谢谙喃喃道,“二哥哥,他的目的是什么?让我们帮忙除祟?”
江景昀长身鹤立,月华慷慨地匀了几勺在他肩头,借着肩头温柔地攀上他那优美的轮廓,把那深邃的五官都给笼罩着,留下一串朦胧的足迹,神秘而又美好。
江景昀罕见地出神,抬眸对上谢谙好奇的目光,睫毛轻颤,语字轻吐:“是燕山。”
谢谙瞳孔骤缩,也是为了燕山?那么这人是敌是友?
“乾元观。”江景昀指尖结出一根银白色的丝线,揽得皎皎月光,觅得清风肆意穿梭着。
“拈花术只是控制了那纸俑,所注的灵力也很浅,只是为了让纸俑不受胭脂笑怨气的荼毒。你看看这只纸俑的前面一个,它离胭脂笑稍近的那只胳膊已经腐烂得不成模样。”江景昀指了指稍前一只纸俑上黑漆漆宛若被雷劈过的肩膀。
“邪祟怨气太重,不可直接触碰红尘万物。下在纸俑上的拈花术也只是为了使得胭脂笑能够长时间待在这里。至于真相如何……”江景昀顿了顿,又道,“胭脂笑的真身便藏匿在乾元观中,金吾凤已经指出乾元观的方向,今晚势必得去那走一遭。”
“好!”谢谙收敛杂绪,朗声应道,不料用力过猛牵扯到背上的伤口,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背上受了伤,疼得龇牙咧嘴。
江景昀这才注意到谢谙的后背上的伤,知晓这是为了救自己而被波及到的,心里百感交集,一股暖流正汩汩汇入心窝。多年来他总是冲在最面前的,而今也能体会到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迷茫间更多是感激。
“多……多谢。”江景昀睫毛簌簌抖动着,喉结鼓动着,嗓音有些发颤。
江景昀头一次的温柔使得谢谙受宠若惊,原本还弯曲的腰杆瞬间挺直了,并且极为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经道:“保护二哥哥是我应该哒!”
“走吧,咱们一起去燕山。”
“谢谙。”江景昀顿了顿,眸光显得有些复杂,“燕山你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这怎么行呢!”谢谙果断拒绝,“万一那胭脂笑的真身是个百年老鬼呢?还有那个使用拈花术的人在暗中埋伏怎么办?”
“反正不行,我一定得跟二哥哥一同进燕山,得寸步不离地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