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花献佛请吃了一顿饭,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躺下楼丢垃圾,等电梯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
徐棠转头看去,他神情淡淡地站在门口,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半高领毛衣,毛衣里面套了件衬衫,衣领随被叠在毛衣下,随意地露出一角。
她望向他身后,问道:“梁佑走了?”
他嗯了声,视线移到她手上的两个灰色垃圾袋。
“陪我下去走走?”他问了句。
说着他反手把门关上,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拎走了她手里的垃圾袋,“走吧。”
电梯叮地抵达楼层,他率先踏进去,抬眸看着她。
徐棠的目光跟随着他进电梯,顿了几秒,赶在电梯关门前溜了进去。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静滞下来,凝固在两人周身,只余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在不断地跳动。
徐棠眼睛的余光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那双手大而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毕现,仿佛紧紧地攥着那两个垃圾袋。
视线悄悄上移,滑过他的身躯,脖颈下微突的喉结稍稍滚动,侧脸被电梯的光线打着,半边的轮廓像是刷了一层金漆。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转过脸,两道视线轻微撞上,与此同时电梯叮地到达一楼。
徐棠抢先一步踏出电梯,余光跟着他那抹衣服,看着他把垃圾袋丢进楼道前的垃圾桶,然后看他一步步地向自己走过来。
初春夜晚,晚风透着一丝渗入肌肤的微微凉意,小道上偶有几个散步或夜跑的路人,还有牵着牵引绳溜着一条萨摩耶的中年男人经过。
萨摩耶精神气十足,经过她时,突然在她脚边埋头蹭着。
徐棠一时没留神,被这毛茸茸的大狗吓了一跳,不由得抓紧身旁季愈的手臂,拼命往他身后躲着。
季愈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身后带,同时蹲下.身轻柔地摸着萨摩耶的脑袋。
“皮皮!”中年男人拽着牵引绳把狗往自个儿身边带,然后连连道歉向他们道歉,“实在抱歉!抱歉!”
狗摇头晃脑的,对主人的呼唤和道歉半点不理,在季愈脚边任由他揉着脑袋。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那条雪白的萨摩耶被主人牵引着,撒欢地奔向别处。
徐棠收回目光,转头看他。头顶的一盏路灯被掩在两棵槐树的浓密枝叶下,漏出几束光线打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