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具、粮食、财货,他剑指到哪里,府兵们就将其拿走,庾家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避着他走。
“督军,这些人怎么办?"亲将陈金根跑了过来,指着一群被绑缚在车上的男女。
人不多,大概百余个罢了,突出一個特点:老弱病残。
要么是须发皆白的老人。
要么是年纪尚幼的孩童。
要么是衣不蔽体的女人。
陈有根走了过去。
他方才就看到了,只不过一时没来得及理会罢了。
正如庾家部曲所说,陈有根是个凶人。
战场上一把重剑,砍得血肉横飞,迄今为止,被他斩下的头颅、砍断的臂膀腿脚之类,若堆起来的话,似乎能堆满一辆大车。
他的外表也很凶,看人时喜欢盯看看,没有人不怕。
不过,这会车上所有人都用麻木的眼神看着他,既不害怕,也不欣喜,似乎早就已经失去所有情感,变成了行户走肉。
这是菜人吧?”他缓缓问道。
“是的.....吧。"陈金根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菜人这个称呼,许久没听到了。
公允地说,除了少数变态之外,没人喜欢吃人。
即便是当年张方的部队,撤军时从洛阳带走了一万多官私奴婢,那也是因为粮食实在不够,肯定不足以支撑他们回到长安,所以才杀人吃肉。
如果军粮充足,谁没事吃人啊?不膈应吗?
“老者、壮丁、健妇一人发一个胡饼,任其自散。”陈有根挥了挥手,下令道。
“诺。”很快有人去执行了。
“自散”就是自生自灭的意思,你吃蝗虫也好,吃土也罢,我管不了,也无能为力。
陈金根很快带来了一筐胡饼,都是冷硬粗粝的干粮,甚至浸透了汗水。
他让人给车上的菜人松了绑,然后一一发放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