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记,朱超同志还年轻,驻村是一种锻炼,也是最基层的工作经历。驻村结束后,组织上经过考察,是要重新考虑他的工作岗位的,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你对上面不合理的做法,可以用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可他不能啊。老夏,你可不能害了他。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我不支持你的所作所为。”
方舒有点语重心长了,他真的不想朱超因为跟着夏连成胡闹,而毁了前程。
朱超还不到三十岁,真很年轻。
能考入编制,当上公务员,并不容易,真的不能在北山给毁了。
“方乡长,我知道你是在为朱超担心,你是好心没有歹意,我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跟你说了实话。如果不是对你有点信任,我干脆告诉你说朱超今天请假了,就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你说是吧?”
对于夏连成的这个说法,方舒并不认可。
夏连成两次说,对方舒只是有点信任,所以,方舒觉得他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工作一段时间,考虑到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才选择实话实说的。
方舒用一种你别耍滑头,你可以看透你的眼神,盯着夏连成,嘴角翘起了戏谑的笑容。
夏连成搔了搔有点花白的头发,堆起憨厚的笑容,说道:“方乡长,我拿党性向你保证,朱超同志的驻村工作,一切正常,成绩显着,绝对可以经受住验收和考核!”
夏连成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方舒说不出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一个老党员,一个村支部书记,用党性来保证,弄虚作假不会被查出来,会顺利通过组织的考核。
这是何等的悲哀!
可是,他做的,谁又能说不对呢,他无法对抗那些错误的决定,就以弄虚作假,来对付来应付。
这又是何等的无奈!
看着夏连成那张历经风霜的脸,方舒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该表扬还是该批评。
这也太复杂了。
“我相信你没有害他之心,我的相信跟你不一样,不是有点也不是三分,而是完全相信。但是,上面要求那么严,每天都要立照为证,这个,用你顶牛的办法,组织上也许不想跟你大动干戈,但动朱超,可是轻而易举。这些,你想过吗?”
夏连成嘿嘿笑了,竟然有了点不好意思。
主要是方舒点出了他的信任只有一点和三分。
“方乡长,我们北山人认可朱超,就不会害他。从他驻村到现在,没有用你所说的顶牛,他的工作从来都是正常的。你去村里问问村民,他们每天都看到了朱超同志在村里,深入田间地头,深入农户家中,这一点你无须担心。至于立照为证之类的,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不靠顶牛耍横,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方舒几乎是脱口而出,没好气地斥责道。
“这个真没有,你可以去党政办去查看一下,朱超同志每天都是正常打卡的,包括今天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