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林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石慧,把自己准备讲的东西拦腰砍掉一半。
毕竟,很多场合,只要有第三人在场,这个场合的性质就变成公众场合,这个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危险在于无法监管。不管是定价权,还是收支权,都在高度不透明的暗箱模式里运行。
是的,我们的物价部门给这些常用药,定了一个指导价。但是,你都是指导性定价了,我要是不涨个百八十倍的,我不是傻吗?!
你不让我卖这么贵,我就不开这个药,换个替代用药很难吗?从各个医药公司代表手里拿回扣很难吗?!
还有财务收支权,我都自负盈亏了,你管我怎么花钱呢?!一台X光成像设备,80万、100万是它;300万、500万也是它;800万还是它。
不要问,问就是你不懂!
厂家不同,价格当然不同;型号不同,价格肯定不同;设备参数不同,价格必须不同。
所以,现在很多院长把医院当成自家的,这是真的!因为赚的钱是他自己的。”
这些问题,在96年已经悄然发生了,只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而已。
但是上面这些不是刘广林想说的重点,上面的只是铺垫,接着,在万书记的惊讶之中话风一转,说道:
“上面的这些不正常现象,我们可以等日子好过了,还可以慢慢纠正过来,起码,我们还有机会纠正过来。
毕竟,我党是一个具备超强自我修复、自我纠正能力的伟大政党。
但是,接下来我谈的,是不可纠正的,无法恢复的东西,比方说,正在消失的中医。
去年我国中医药材的出口创汇达到新高,1180万美金,主要出口国是岛国。这个事情上了央视的新闻联播,大家都知道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岛国人花了不到1200万美金,从我国买走了最优质的中药材,买走了很多具备推衍作用的中药成方。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我国自己的中医药治不了病;我们自己的药方制出的中成药要给日本交专利费!
因为它从我们手里把药方买回去,转头就申请注册了专利。
我没有一点夸大的意思,就拿中医里面常用的黄连来举个例子。
最好的黄连产地是在巴蜀。但是,现在国内中医大药房里,你就是买不到巴蜀的黄连。
能买到的只有徽州黄连,药效连巴蜀黄连一半、甚至三分之一都没有。那么,以前的中药成方还能用吗?
半点用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的中医开出来的方子还是老方子,可药完全不同了,这就造成了一种中医治不了病的社会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