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似乎没有意识到褚宁宁在盯着自己发呆，自顾自地接着说起了他母亲的事情。
“母亲亡故的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当时大人们都说，母亲是被害死的。”
“长大之后，我也曾经去调查过，可人人都瞒着我，都欲言又止，问来问去，最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这几年我自己派人开始深入探查此事，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我母亲的死似乎和她的一个姐妹有关系。”
“我这个名义上的姨妈现在人在国外，已经多年没有回来，不知道和当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关系。”
傅霆琛说完，才回首望向褚宁宁：“老爷子当初很疼爱我母亲。听说我父亲一开始怎么都不打算娶我母亲，如果不是老爷子做主，或许我母亲不会嫁进傅家。后来母亲亡故，老爷子心存愧疚，总觉得当初的事情都是他一意孤行，才要了母亲的性命。”
褚宁宁终于明白为什么傅霆琛会问自己那样的问题。
“你觉得我和夫人一样？”
傅霆琛眼角闪动两下，沉默片刻终于低下头。
他捻动着手指，沉吟片刻：“不管你到底出于何种目的答应嫁给我，现在我都要再问你一遍。”
傅霆琛半仰着头，凝视着褚宁宁，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想离开傅家，明天我就把那份离婚协议再给你。老爷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解释。”
褚宁宁嘴角微动，拧着眉心盯着傅霆琛。
二人四目相对，褚宁宁发觉傅霆琛的右手紧紧地攒着裤腿。
月色茭白，褚宁宁看到被傅霆琛攒着的裤腿上出现了一道五指水印。
看上去似乎是傅霆琛的手心里出了汗。
褚宁宁缓缓抬起眼，望向傅霆琛。
她还没有开口，倒是傅霆琛自己解释：“老爷子让你穿着礼服在众人面前露了相，恐怕会有人认为是我们发现了什么，已经在调查此事。如此一来，他们为了消灭当年的痕迹，很可能会把矛头对准你……”
“我不怕。”
傅霆琛话都没有说完，褚宁宁忽然沉声打断了他。
傅霆琛的话到嘴边，顿时愣在原地，半张着嘴，惊愕地盯着褚宁宁。
褚宁宁做了个深长的呼吸，探手握住傅霆琛的右手。
他的手心里果然都是汗。
“我不怕。”褚宁宁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当初答应嫁进傅家，也不仅仅是因为老爷子。”